方奇忙接住韩母:“阿姨,你可千万不能乱动,会扯了伤口的。”
韩母喘着粗气六神无主的样子,“那该怎么办?我家里什么东西都还没搬呢。”
方奇一下子想到了关键,“你是说家里藏着有值钱的东西?是不是银行卡还是现金?”
韩母摇头:“不是,我家里有被子,衣服,银行卡倒是带在身上的,没有什么值钱的。可是家没了,我们母女总不能睡马路上吧。”方奇心里有了谱:“那好,阿姨,你在这里安心地呆着,我带着韩梦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熟人看看能不能解释。”其实他乍来燕京,哪里有什么熟人,这么说只不过是宽慰宽慰韩母罢了。
韩母听方奇这么说,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有点本事,不然又怎么会女儿还在,他就已经签约好工作上的事了呢。虽然听起来好像不那么靠谱,可是她这个孤儿寡母又有什么办法?只得说:“方先生,那可拜托您了,我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从医院里出来,韩梦跟在后面问:“方奇哥哥,拆迁公司你真有熟人?”
方奇苦笑了下,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走吧。”坐到自已的车子里。
韩梦也看出蹊跷:“你不会是跟我妈吹牛叉的吧。”
方奇发动汽车,刚拿起一只烟叼在嘴上,却被韩梦一把夺下:“你还是个学生,不能抽烟!”
方奇皱皱眉,“小丫头片子,你管的还真多。别闹了,把烟给我,我想想办法。”
韩梦犹豫了下,“你肯定是没女朋友管你,那我先代替你女朋友管管你,说好了就抽一只。你不知道抽烟有害健康啊?”把香烟又塞到他嘴里,从驾驶台上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
方奇简直哭笑不得,这丫头想法还真复杂,还代替我女朋友。不过,现在他还没心思跟她斗嘴,脑子里翻腾着那天张胖子说那个严胖子是个开发商的事。也许纺织厂棚户区不是严胖子开发的,但是他既然纵横地产界,总有会认识这个开发商吧,打个招呼也好啊。
现在这社会,没路子寸步难行。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韩家住在这个棚户区,还能有多少钱,就算是有点钱,只要有点小病,没准就能让她家一夜回到解放前。
方奇拨通了张胖子的手机:“胖子,纺织厂小区正在拆迁,你帮我打听打听是哪个开发商,我有个朋友住在这里,好像他们跟业主没有谈好,是在暴力拆迁。”
张胖子领悟很快:“好,我马上找人问问,问到后马上告诉你。”
方奇挂断电话,他并不想求助刘强生,刘强生毕竟是自已的长官,跟长官说这事貌似不太好,自已还管着这么档子闲事。更重要的是还是管了个女孩子的闲事,自已跟刘璞玉是同学。看那样子刘强生大概还指望这个上门女婿能治好他女儿的病,他能帮自已管韩梦家这个事吗?
想到这儿,方奇把烟蒂弹飞,开过大道的时候,就见房产开发公司大楼已经高高矗立起来,大楼前还摆放着花篮,地上铺了一层鞭炮屑,十几条条幅从上悬挂到下面,上面写着“热烈祝贺贝吉房地产公司开业志喜!”
贝吉?这个名字倒是古怪,难道是个姓吉的?方奇心里犯疑惑开着绕过去沿着破烂不堪的道路开进狭窄的纺织厂小路。
远远的便看见一排倒塌的房屋,第二排便是韩梦家,那排两层的房屋已经被几台轰鸣的挖掘机推倒了一半,只不过她家在这排房屋的最后面,还没拆掉,但是看这情况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推掉。
几十个小混混远远的围在工地外围。十几个居民嘶哑着叫骂用身体护着已经残破不堪的房屋,有人冲到挖掘机前躺下,正在工作的挖掘机赶紧停下。一棵大树下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个男子叫道:“快,去把那人给我拖出来,狠狠打,只要不打死就没事。”
方奇停下车,韩梦从车上蹦下来:“坏了,我家要推掉了。”说着就要往那边跑,方奇一把接住她,沉着声音说道:“别冲动,他们人太多,过去了会吃亏的!”
韩梦看到这个情况,气的牙齿咬的嘎巴嘎巴直响,小拳头攥的紧紧的,两眼喷出怒火来:“这帮混蛋!”可是,骂这些人混蛋,简直就是跟挠痒痒似的,骂又骂不死人。
方奇一时还不能出手,对方人太多,自已只有一个人,而身边还有个自已整天叫嚷是“大姐头”的韩梦。是以他拿出香烟叼在嘴上,准备等着张胖子的消息。
可就在这时韩梦突然喊了声:“我靠,谭豹子!”
方奇没听明白:“什么什么汤包子?”
韩梦指着那群人说:“就是那次你帮我揍的那个公鸭嗓子,还有黄毛绿毛,你看。”
方奇朝那群流氓一看,只见里面果然有个吊死鬼一样的家伙撇着公鸭一样的嗓子喝骂:“还特么傻站在干嘛,给我拖人吧,别耽误了推土机干活,拆不完然哥会发火的!”说着朝着傻站在一旁的紫毛踹了一脚,踹的紫毛一个趔趄,慌忙带着手下拿着铁棍上前抽打那些无辜的居民。一时惨叫声,哭喊声,铁棍和皮肉的撞击声,挖掘机的轰鸣声搅和在一起。
方奇看不下去了,对韩梦说道:“你躲在车子里,要是让他们把你也抓走了,我可没法管这么多事了。”
韩梦答应一声,缩头缩脑地钻进车子里趴在驾驶台上偷偷地看着方奇大跨步走到公鸭嗓子那边。
这帮子人刚开始只是看到一辆大吉普车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