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一声不响打篮球被妮娜一通埋怨之后,孟驰和妮娜之间就达成了一个协议:除非特殊情况,无论孟驰去哪儿活动,即使是同学间约球,也要带上妮娜。
“出去后,没有电源,你还能看见吗?”孟驰疑惑道。每次他回家都要先开灯,才跟妮娜交流。
“可以呀。我又不瞎。只要天还亮,就能看见。天黑就不行了。”
于是,孟驰每次都会带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放着妮娜寄身的台灯,像鸟笼子那样挂在树上,或是放在场地旁边的安全之处,让她能够看到和听到外面的世界。
一开始,男生们纷纷围观,看看这个台灯有什么特别之处,发现只是寻常的魔灯小美。于是,就把这个归结为孟驰“有一个很奇特的个色癖好”。不过,只要不影响打球,男生之间的包容性向来很强。
打球尚且如此,出去散步,特别是到公园画画写生,妮娜更加成了标配。
孟驰有个习惯,每周都会抽出时间去安静的地方写生。
孟驰从小在画画方面就显露出了天赋,据说还获得过大奖。要不是因为父亲老孟从中作梗,他说不定就走专业绘画这条路了。
为此,他那个抛夫弃子、如今已经不知飞到哪里的妈妈还曾经和爸爸大吵了一架。
但当老孟让她读了一本名叫《画室呕血录》的书之后,妈妈就不再说话了。
那是一个流浪画家的自传。写了他如何从一个有原则、有梦想、有追求的大好青年,一步步被世俗同化、为生活所迫,最终沦落为流浪画家的悲惨经历。
无知儿童的画家梦就这样被扼杀了。随着年龄增长,孟驰总是在不经意间回想起这件事。
说不惋惜是假的。毕竟如果那样,他就不用费劲地学这么多的课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错过的,就越是珍贵的。
但真的回到从前,他做何选择,又当别论。毕竟,跟高考相比,专业艺术的独木桥窄得就像一根钢丝。他不能肯定自己不会掉下去。
于是,他为了维系心中的那点美好,总是天好的周末,揣个速写本来到公园,找个相对人少的地方,画那些花开花谢、云卷云舒、人来人往、春去冬来。
以前,他通常是一个人去,有时会带上豆豆。但现在,他还必须再加上一盏台灯,还必须找个视野好的地方挂上。
用孟驰的话说就是“遛狗灯”,具体含义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妮娜无所谓。
她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周围和远处的风景,很是开心。
她喜欢看小娃娃们尖叫着蹒跚追逐,看推着婴儿车相视一笑的年轻父母,看凑在一起自拍的老人们,看小鸟鸣叫,看蝴蝶纷飞,看蜻蜓点水,看豆豆蹦来跳去,看人们看她时惊奇的目光……
当她看到孟驰时,阳光和树影在少年的脸上勾勒出动人的轮廓和阴影,微微卷曲的发丝垂落在额前,显得那么桀骜不驯,与他那专注的神情,既对立又和谐。
细长的手指捏着笔,把眼前的景物化作线条,搬到了速写本上。
沉浸在绘画中的孟驰,让妮娜感受到了孤独、纯洁、坚持和……爱。
如果说平时的孟驰是开朗、好学和耍赖的综合体,那么他隐藏的那些性格特点,都从绘画这个第二生命中体现出来了。
而且,他真的画得很好。那些景物和动物虽然都只是轮廓,但那种活灵活现的样子完全跃然纸上。
特别是,在那些画中,妮娜感觉到了孟驰的思考和梦想。
看着此刻的孟驰,妮娜有些痴了。
作为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妮娜很感激孟驰带她出去玩。作为报答,她越发卖力地给孟驰进行全科辅导。
于是,孟驰现在每天的作息是:
清晨上学之前,要把台灯放到窗台上、阳台上,或是某一个之前没放过的地方,前提是一定要视野好、阳光足、周围热闹。放学回家后写作业,然后带着妮娜和小狗出去溜达一圈,之后回来再跟着妮娜学习。
就这样,不知不觉期末考试快到了。
妮娜估摸了一下孟驰的水平,定了个目标:前五。
孟驰当然反对。
这个目标实在太高了!超出了他的想象。
之前是100多名,一下子蹦到前五,白日梦做得不要这么明显好吗?
但是妮娜的淫威□□也不是盖的。
孟驰含着两泡泪妥协了。心道,反正我尽力就是,反正做不到你也不能吃了我。
老师广泛撒网,把所有的潜力股又召集到办公室,开一对一动员会。孟驰很荣幸地被邀请了。老师要求他这次期末考试年级排名必须不能低于80名,最好在50以内。
这可比妮娜人性多了。孟驰当然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孟驰病了,连续三天发高烧。
临考试竟然病了!老孟急的团团转。但孟驰就是不肯去医院。妮娜说过,如果扛过了高烧,人体的免疫力会增强好几倍。
躺了这几天,孟驰有幸错过了很多次考前测验。
不过,没过几天,他就去学校了。期末考试不能缺席。
这次考试是高大上的考试,无数学霸竞折腰。
这次考试是团结的考试,关键时刻见真情。
这次考试是见证奇迹的考试,谁人品好谁才能蒙对。
这次考试流芳千古,被称作史上最缺德考试之一。名列难度榜前三,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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