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会儿了,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轻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睡颜,突然间他工作的热情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去他的策划案,这件事哪里有看她一眼来的重要!工作狂莫邵谦的心里突然涌现出这个念头,或许是夜色太美,或许是人太美,就在这个晚上放纵一下吧。
他丢开手中的笔,管它落在了哪里,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她轻微的辗转也会让他屏息,她迷糊地抵蹭在颈窝的动作让他心中发烫。终于将她安置在了床上,他却有些失落于空虚了的怀抱。
帮她盖好被子,莫邵谦拿了一个枕头、一条毯子,躺在了地毯上打起了地铺,如他承诺的那样。慕咏飞睡的很香,可莫邵谦却有些烦恼——他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醒来,看到慕大小姐果然又蹬了被子,再次帮她盖好被子,然后睡去。
又一次,莫邵谦帮她盖完被子,趴在她身侧,打了个哈欠,嘀咕:“真是欠了你了,我明明很困啊,却还是会醒来……”
话音还未落,他便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
第二天,莫邵谦被生物钟唤醒时,偏头看着眼前的圆润的光/裸的肩头,他喃喃道:“……原来还真的有效啊。”
——原来陪着她睡真的可以改善慕大小姐惊世骇俗的睡姿啊:
蚕丝被堆在她的腰间,这要比大半堆在地上好多了;她原本睡在床的中间,现在整个人斜躺在床上,这自然是比滚到了床脚要雅观的。他撑起了上半身,看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被子,心想大概是自己压住了被子所以限制了她的活动吧。他抬眼看向她,熹微的晨光模糊了她的轮廓,却无法减去她的美丽,当然也无法阻止他看到她精致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脯,以及其他……
原来自己真的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莫邵谦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件事,他瞬间清醒了,脸上有些发热,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是的是的,自己应该赶快起床,在她醒来发现……不不不,是要快点起床,在妈妈起床之前下楼穿戴好,对,怎么能忘记这件事呢!没错,就是这个理由,我还没换衣服呢,可不能让妈妈发现自己要在楼下换衣服!
莫邵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袍,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悄悄地下楼。
当他换好衣服,在沙发上坐好,拿起财经杂志装模作样地翻开时,二楼楼梯口出现了蒋云的身影,她说:“邵谦,你这么早就起床了,咏飞呢?她还没起吗?”
他放下杂志,站了起来,“她还在睡觉,我去叫她。”
莫邵谦知道再过十分钟慕咏飞的闹钟就会响,再磨蹭一下她就会起床,但他现在却很想亲自去叫她,似乎在另外一个人面前显示他可以随意进出她的卧室这件事会带给他隐秘的快乐。
后来,负责k城项目的策划案的远中员工发现一向严格的慕总和莫总这回更加严格了,他们哪里会知道为了打发时间两位曾经在某个夜晚一起把他们的活儿给干过了,所以挑起错来更加得心应手。后来,莫邵谦一直没把那件睡袍还给慕咏飞,于是保洁阿姨很奇怪地发现莫邵谦的衣柜里多了一件女式睡袍,和他的男式睡袍挨着挂在一起。
时间再次溜走,转眼间到了七夕。时隔半年,大街上又变成了玫瑰和情侣的海洋,莫邵谦开着车,想到了半年前妈妈突袭的情人节,心里一软,停车进了一家花店,出来时手里便捧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他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不知道慕咏飞收到这束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会喜欢吗?她到底是喜欢什么花来着?他蹙起了眉头,慕大小姐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吧?平时也没见她在家里摆什么花啊,只是吩咐阿姨偶尔买买时令的鲜花,那么玫瑰总会是不错的选择吧。
很快莫邵谦到了家楼下的停车场,他转头和副驾驶席上的玫瑰对峙着,由于这束鲜花,他一路上越想越多。玫瑰在七夕这样的日子是有着特殊含义的吧,她会是那个能送玫瑰的对象吗?他皱起了眉,眼睛扫过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挂着莫太太头衔的人,送玫瑰是基本的礼节,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他握紧了拳头,即使两人间越来越熟稔的相处,即使他自己心里的变化他不是没有察觉,这些仍旧不能让他忘记他们的关系是脆弱、不稳定的,是根本不能称之为夫妻的。
抱着玫瑰,莫邵谦下了车,朝电梯走去,或许他是时候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他和她的关系了,他还记得她说过的一两年的时限,或许……也不错。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谦子,你让我查的你爸爸生前的那个项目有些眉目了……”
莫邵谦挂上电话,转身往回走,打了个电话给慕咏飞告诉她自己不回来吃饭,看了看手里的玫瑰花,犹豫了一下,塞进了后备箱。等他回到家时又已经是深夜了,照例有一盏灯为他留着。他久久地坐在沙发上,他有太多事情要做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
他眼睛扫过昏暗的客厅,扫过廊灯,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