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早了点吧,我还没准备好。”
“哦?你想准备什么?”程谨之正好写完了那一连串的零,放下了手中和陆声手里拿着的那只同款的钢笔。
支票也不撕了,好整以暇地躺在他的面前的桌子上,等着陆声说出个子丑寅卯。
陆声的心中闪过一瞬间的挣扎。
他毕竟是一个直男,要和一个同性结婚,还是他最看不顺眼的。
虽然他承诺两个人只是表面夫夫,且他们都对彼此并无好感,但这以后总是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吧。
自由又快乐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单身的快乐,正值这个世界上最躁动的年纪,22岁的他还没有牵过漂亮的大胸小姐姐温柔的小手,就一脚踏进了婚姻的坟墓。
不仅是坟墓,还是仇敌的天牢。
既然和他结了婚,就算是假的,也要有契约精神,遵守约定啊。
陆声只是悲痛,他又要过上清心寡欲的日子了。
象征着友谊的小手都再也伸不出去了,单身了这么多年,爱情的巨轮再也不能扬帆起航了。
他恨啊!
恨自己那张破嘴!当初怎么就那么的欠!
见陆声一脸纠结的便秘状,久久的沉默不语,程谨之默默收好陆声刚刚签好的那份协议,才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含笑道:“你要准备多久?那这张这票我就先收起来了,等你想好了我们再签也不迟,不过你只有两天时间,五天后我就只能支付给你三百万的定金了,那么我们现在谈好的价钱就要变成一千五百万了,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陆声这才反映过味儿来,大尾巴狼终于露出了他的尾巴开始得意地摇摆。
他刚才就不该被冲昏了头脑,浑浑噩噩签下那个破协议!主动权已经没了!
现在那个破协议他已经签了,生了效,反悔太吃亏了。
大势已去啊!程谨之这王八蛋真tm狠啊!!!
“为!什!么!”他发出了一声仿佛撕碎灵魂般的呐喊。
问他,同时也是在问自己——年轻人,为什么就那么禁不住诱惑!为什么那么冲动!
“因为事有轻重缓急,等几天以后我母亲就要出国了,那时候我的需求也没这么迫切了,价格自然也要有所调整,所以这是——”程谨之笑容加深,眼底闪烁着微光,配合他那张稍显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张脸,有那么一瞬间,陆声竟然觉得程谨之说不出的好看。
一时之间,他被这笑容闪瞎了眼,半晌没移开视线。
“经、验、之、谈。”程谨之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缓缓吐出了这四个字。
“”你踏马,真睿智啊。
“经验之谈”这个梗,要追溯到久远的初高中年代了。
初中的时候陆声和程谨之不仅同班,还是同桌,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程谨之那时候除了长得好看点,人有点冷有点阴郁以外,还算是很好相处的,只要不搭理他,他绝对安安静静不会招惹你。
大家都穿着校服,也看不出他有什么贵族气质,顶多就是——比别人好看点,就是一个看起来家世普通没有烟火气的高冷少年。
两个人同桌了整整一个学期,所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陆声那个时候忙着挣钱,也没什么闲心培养同桌之谊。
十几岁的他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还要拉扯着一个鼻涕虫陆一鸣,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所幸他成绩不错,于是开发了模仿笔迹代写作业、情书、代家长签字各种校园业务,如火如荼,赚些钱度日。
后来因为发生了某件事情,陆声很感激程谨之,于是伸出小手主动和他越走越近,但程谨之的态度依旧是很高冷,只是对他稍微多了那么一些些表情而已。
程谨之成绩一般般,上课也不怎么听课,多半用来睡觉,后来也把作业丢给陆声帮忙代写。
代写作业陆声对所有人的定价标准都是统一的。
只有一个人与众不同,比别人高一倍的价钱——那个人就是程谨之。
因为他的字是最丑的,写各种字体习惯的陆声要花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来模仿程谨之那鬼画符似的字体,写完后还要缓一会来弥补这种心理阴影。
程谨之在陆声那里的待遇绝对是尊贵的vip会员级别,陆声为了看明白他老人家的字,甚至手动制作了一本——程谨之字典以供查阅哪个“符”对应哪个字。
直到平淡的初中生活结束,程谨之也不知道陆声给他的特殊待遇。
陆声中考考了全市第二名,凭借着自身优异的成绩被本市那所很有名的,算是半贵族性质的那所高中录取。
他犹豫了很久,兄弟两个人没钱,根本上不起任何的高中。
但是陆声却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读书机会,如果不读书,他们将来的日子会更艰难。
校长主动打电话给他,并承诺不收取任何学杂费用根据他家庭的特殊情况每年还会发放助学金和奖学金,陆声才下定决心。
高中分班,好巧不巧,他的同桌又是程谨之。
这所高中的学生除了他这种寥寥几个靠本身的成绩考进来的,其他的基本都是家庭非富即贵。
陆声就像小山鸡掉进了凤凰窝似的,刚开始还诚惶诚恐,后来相处久了和同学间的关系也说得过去了,便又开展起了如火如荼的代写业务。
这一次,程谨之不知怎么就发现了陆声对他的收费比其他人贵的事儿了,然后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