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是一个内部十分团结强大的学院,这意味着,当他们有了讨厌的家伙,他们会共同地仇视那个人,一致对外。
施薇塔说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哈利还是自己更惹他们讨厌。
反正她都要放假回家了。或许经过一整个圣诞假期的快乐气氛,大家都会忘记她的存在。她懒得再花精力讨好别人,虽然她也不曾这么做过。
圣诞节假期开始的前一天,大堂被布置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选择回家过节的学生们在大堂吃完了最后一顿早餐,然后被马车送到附近巫师村落里,猩红色的霍格华兹特快车静静停驶在月台旁边,学生们登上列车,被送回伦敦的国王十字火车站。
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站着来接孩子的家长,都是巫师,麻瓜家长因为无法穿过检票口的屏障而只能在外头等待。学生从列车上跳下来拥抱他们的家人,月台上充斥着思念的话语。德拉科的家人……克拉的家人……高尔的家人……帕金森的家人……她室友的家人……扎比尼的母亲……
施薇塔不知道来接自己的人会是谁,她不能期待爸爸会在这种大冷天走出大门,并且印象中这个时候叶默莱伊还没开始放假。
俄罗斯的圣诞节和英国的日期不一样,俄罗斯的圣诞节在正月七日,因此假期也的时段不同,不过法国倒是和英国同一天。
会是安娜来接我吗?
施薇塔看着格兰杰冲出去抱住她的父母,默默地想。
月台上的人越来越少,施薇塔一个人站着,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德拉科·马尔福临走前特地看了她一眼,还好他没说什么,不然她可能会克制不住冲过去当着他父母的面扁他。对了,等我返校一定要先揍他一顿,还有克拉和高尔……那两个小混蛋。
好慢啊。
天空开始飘起小雪了。施薇塔突然就不想继续站着了,她在月台边坐下,把脚伸下去晃啊晃的。她想到了魔法书,刚好无聊可以拿出来看一看,但是当她摊开书却发现里面一片空白,像是被遗忘水洗过一样。
怎么会这样? ……魔法书失效了吗?
有人在喊她的小名。
声音低沉宛若大提琴,用熟悉的俄罗斯语在静谧的月台响起。
施薇塔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十九、二十岁的年纪,眉间的皱褶让他看上去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他有一头和施薇塔一模一样的白色金发,梳得整整齐齐,而他的眼睛——也和施薇塔的一样,是一种迷幻般的深蓝紫色。
是盖维瑞尔。
他说,
施薇塔站起来。
盖维瑞尔替她拍掉裙子后面的灰尘,自然的牵起妹妹的手。
他们一起走出国王十字车站。
伦敦街头充斥着过节的氛围,商家用音箱播放着《laa!在1986年创作了这首歌,每年圣诞节国民都摆脱不了这段旋律的洗脑。
马路两旁的玻璃橱窗装饰着白色喷雾喷成的雪花片,假檞寄生从窗户沿垂下来,圣诞环上红色的果实与黄色的吊钟型铃铛相互点缀,每一张玻璃橱窗后面都有一棵缠着五颜六色小灯泡的圣诞树,闪烁着又廉价又迷人的灯光——圣诞节本身的气氛大大加成了后者的比例,而前者则小到近乎为零。
圣诞促销的广告版上点缀着金红交错的蝴蝶结,用卡通画的驾着驯鹿车的圣诞老人愉快地朝路人招手。这一对外国兄妹的长相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两张融合了东方与西方优势的俊秀脸庞,既不愁苦阴郁,也不淡泊扁平,而是如月光般柔和清丽。纯粹到比拟初雪的白色金发在七彩的霓虹灯下轻易染成各种的颜色,仿佛与天候作对一般在这种下雪天依然故我地穿着仲夏夜的单薄衣服。
施薇塔被盖维瑞尔带着左拐右弯,又过了几条街区,来到了一个在英国随处可见的那种红色电话亭的面前。
盖维瑞尔把施薇塔塞进去,自己也挤进来。
盖维瑞尔笑了一下。他是那种很少微笑的人。笑的时候脸部表情有些拘谨的僵硬,但是并不能阻碍他眼底深刻的温暖笑意:
施薇塔感到一阵恶寒。
又是那独特的英式幽默啊。
盖维瑞尔用他那修长的手指转动旧式电话的拨号盘,施薇塔垫起脚尖想看得更清楚。她扶着大哥的前臂,身子往前倾,盖维瑞尔纵容地看了她一眼。
62442,施薇塔看他拨了这个号码。
随着拨号盘呼呼地转回原来的位置,电话亭里响起了一个女人冷漠的声音,它响亮而清晰,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女人就站在他们身边。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说出您的姓名和来办事宜。」那个女人冰冷的声音说。
「盖维瑞尔·亚门杰林斯基,协同斯威特兰娜·亚门杰林斯卡娅出境。」盖维瑞尔说。施薇塔眨了眨眼睛,想像一下电话亭突然裂开一道大缝把他们吞进去,等他们睁开眼睛就会发现自己站在莫斯科的土地上。
「谢谢,来宾,请拿起徽章,别在您的衣服前。」
叮铃铃,哗啦啦,有什么东西从退币口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