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庆家除了田青雪这个女儿,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十六,一个十四,都是半大的小伙子了。
他们见自己娘被姐姐甩开,心里都有些生气,更气她猪一样蠢笨的脑子,泼妇一样的性格。
田青雪虽是个女孩儿,可却极得田大庆的喜欢。田大庆当年跟村里人去大青山采石,因为喝了酒出了意外,小手臂骨头全砸碎了,因此失血过多生命危在旦夕。
截肢后,田大庆在床上昏迷了六七天,最后是被田青雪的哭声唤醒的。所以他觉得,女儿就是他的救星,这些年来更是对女儿有求必应。
也可以说,田青雪如今的性格跟他爹的纵容脱不开关系。
老族长气,其他村人更气,要不是碍于老族长在场,他们肯定一人上去给她一巴掌。
先是侮辱容姑娘,现在又对族长不敬,真是岂有此理!
“大山家的,把她给我拖出去。”老族长沉了脸,毕竟年纪大了,没的跟小辈一般计较。
大柱娘应了一声,一手扯着田青雪的手臂,一手绕过她的脖子直接捂住她还要乱叫的嘴,把她拖了出去。
见此,田大庆就算再不愿也只能先离开了,不过,对于青瑶那丫头的婚事,他还是势在必行的,他可是她亲大伯,谁也越不过他去。
不就是过了头七吗?也没几天了,不急在这一时。
田大庆离开,周氏带着两个儿子紧跟其后,最后就剩下王硕。
王硕看着晕过去的青瑶,满脸复杂神色,这个女孩儿是他自己相中的,可是他们却没能走到一起,如今她处境艰难,他还是帮不了她吗?
王硕给青瑶娘行过礼之后,又给杨大娘行了一礼,道,“请您一定要照顾好她……”
杨大娘嫌弃的翻个白眼,理也不理他,而是跟容华一起,扶着青瑶转身进屋。
没一会儿,小山颠儿颠儿的跑回来了,身后跟着步履蹒跚气喘吁吁的古郎中。
待古郎中看过诊后,眉头皱成了疙瘩,来到院子里对老族长道,“这丫头心思太重,已经伤及肺腑,再不好好调养,怕是就要跟她娘一样了。”
老族长也有些感慨,“还得麻烦古郎中费费心……”
“好说好说。”古郎中之所以跟老族长商量这事儿也算是试探,毕竟青瑶大伯的想法也没错,人家是嫡亲的大伯,老族长若是放任不管,他觉得这丫头也就没有救治的价值了。
可如今老族长的意思很明显,不会任由田大庆作践这丫头,那他就用心救一救。
这时,容华开口道,“古大伯,需要什么药材您说,没有的我去想办法。”
古郎中笑道,“也是这丫头命好,前两天采的灵芝刚好用上。”
老族长有些震惊,他知道灵芝是个贵重药材,这说给丫头用就用了?
“古郎中,那医药费……”
古郎中不在意的摆摆手,“容丫头救我一命,我还不知怎么报答呢,如今我救青瑶丫头一命,也算给容丫头结个善缘,到时候她们小姐俩要怎么算,就跟老头子我没关系了。”
“这……”老族长意外,站在一旁的田老七和杨大娘也意外。
容华挑挑眉,不知为何,平静的心湖竟起了一丝波澜,觉得心里暖暖的。
容华正悄悄感动着,杨大娘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话是对古郎中说的,“你放心,我肯定不能让你亏了,今年你和黄芪的衣裳我都包了。”
古郎中嘿嘿一笑,调侃道,“咱俩之间什么亏不亏的,早算不清了。”
杨大娘被说的羞赧不已,“你你你……你这浑人!”罢了,扭身进房看青瑶去了。
古郎中也背起药箱,对容华道,“我得赶紧回去熬药,眼看着要下葬了,青瑶丫头得醒着才是,可不能误了时辰。”说完对老族长告辞匆匆离去。
灵堂就在那里,院子里也来来往往的,老族长虽有些伤感,但是看着村人们不计得失的为共同一件事而奔波辛劳,他还是很欣慰的。
而这一切,都与这个丫头有关。
以前,村里人虽然也没什么坏心,可各人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是穷闹得,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心思顾及旁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是正经。
现在呢,虽然日子还是那样,但是大家仿佛都已经看到了希望……这样很好,这样,他也能安心面对列祖列宗了。
“丫头,这件事,你怎么看?”
老族长忽然问话,容华知道他问的是田大庆的心思,可却不明白为何问她。
“这应该看青瑶吧,她想怎样就怎样。”
老族长失笑,“你这丫头,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哦。”这语气显然不是贬低的。“你要知道,咱们大夏王朝虽然对女子比较宽容了,但那说的也是已婚或丧偶或被和离休弃的女子,像青瑶尚在闺阁的女子,田大庆有绝对权力干预她的婚事。”
容华皱眉,“您不是族长吗?也不能干涉?”
“自然不能,除非田大庆自己放弃这个权利。”
容华忽然勾唇一笑,“那要是把他除族呢?那样的人性,想来您老也是不待见的吧?”
老族长听罢,哈哈大笑,指着容华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一点弯儿也不拐,但是这想法好,解气!那混小子我确实不想要他了,只是,唉……”
他是老族长,也有他的无奈。
“丫头,田大庆人性是不招人待见,可是他并未做出危害族人的事,我没有理由那么做。就算老头子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