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楼上和朋友叙旧的岑东,听说殷子初这边出了乱子,急忙下楼,赶到了了舞台上。为了不影响其他客人,岑东向所有人赔了不是后,便将几人带到了楼上的一个雅间。
岑东关上门,略过嬉皮笑脸的苏言,直接走向了燕离。在燕离面前站定,弯腰拱手道:“子初是我醉仙坊几日前刚来的新人,礼数上多有不周,还望将军见谅。”
“呵,这是礼数不周的事吗?”燕离有些讽刺得笑了笑。岑东这套说辞,哄得住别人,哄不住她。
“醉仙坊有舞剑表演并不稀奇,可是将剑捅向台下看客的,闻所未闻。如若她今天刺向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不会武功的客人……”燕离看了看岑东身边一脸不服气的殷子初,指责起来。
她当然知道,殷子初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并不打算揭穿,她不想打草惊蛇。联想起在王城外遇刺事,燕离觉得,殷子初身后应该还有其他人。甚至,连岑东都有可能跟那些人有关。
不能轻举妄动,燕离只好慢慢试探。放长线,才能钓大鱼。醉仙坊,她记住了。
听到燕离的话,岑东立刻转身看向殷子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表演中不能设计这么危险的动作!以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给我滚出醉仙坊!”
看到岑东生气了,殷子初立刻跪了下来,拉住他的衣服,红着眼圈,带着哭腔道:“岑坊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我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妹妹等着吃药呢,离了醉仙坊我……”
岑东冷哼了一声,将双手手往身后一别,不再说话了,任由殷子初跪在地上哭。
殷子初的声音本来就比较有穿透力,此时一哭起来,听着便有些刺耳。一瞬间,让燕离的脑子乱乱的。虽然她耳边只有殷子初的哭声,但是她却觉得比纷乱的环境还要嘈杂。
“这次就先算了,以后不希望我面前再出现这样的事。”燕离有些烦躁,她千方百计得跑出来,是散心的。结果却又惹了一堆破事。
不想在房间里多待,燕离说完便推门离开了房间。
燕离回到楼下,在之前的位子上坐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不自在。既然殷子初可能跟城外袭击她的黑衣人有关,那么就说明,醉仙坊里也许不安全。
那她还大摇大摆得在这么明显的位置坐着,不是明摆着说:姑奶奶我就在这,有本事你来杀我呀。
苏言和岑东在楼上待了很久,燕离对他俩的关系早就有所耳闻。全当是他们俩有些事要谈,再加上苏言那么“能说会道”,多聊一会儿也不稀奇,便没有去找苏言。
不经意间,燕离扫了眼楼梯的方向。忽然的,她瞥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温凉!
燕离立刻起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过去。只见那个背影在听到她脚步声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转头,看了看燕离。
看清那人的脸,燕离一阵兴奋。果真是温凉,他真的来王城了!加紧脚步,燕离凑到了温凉的身边。今日的温凉不同于那日在山中的样子,清新朴素的衣着已然被换下。
换了件件略显宽松的衣服,这件衣服的款式算是比较保守那类的,长衣长袖。白色的衣衫上不规则得染着一片片的红色。看着随意,却很自然。
温凉的头发多数还是散着的,一根鲜红的发带在乌黑的青丝中尤为亮眼。
认出走过来的人是燕离,温凉笑了笑,他有些意外。因为,燕离被袭击受伤的事,他进城时听说了。原以为燕离还躺在家养伤,没想到,却在这里碰见了。
“温凉!”燕离走到了温凉的身边,叫了他一声。似乎是觉得直呼姓名有些不妥,便笑了笑,改口道:“温公子,久违了。”
“不久。”温凉轻笑了一声道。
“我在这里定了个雅间,不知将军可否赏个脸?”紧接着,温凉向燕离伸出手,说道。
“当然可以。”燕离爽快得答应了。
温凉本就长得妖媚,在山中时燕离便已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加上今天的装扮,越发的将他身上的魅惑力展现了出来。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燕离当然也不例外,看到温凉脸的那一刻,心中的烦闷便一扫而空。
跟着温凉来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燕离发现,三楼的人并不多。她想起来,曾经听人说,能上醉仙坊三楼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只要能获得岑东的认可,便可免费长住。
这里虽不能看到下方的乐舞,却也什么都不缺。想要听曲,只要出钱,便有乐师专程上楼来奏曲。
燕离虽然来过醉仙坊几次,可也没上过三楼,此时跟着温凉上来,还有些新奇,不禁东看看西看看。虽然这里大致和楼下的雅间差不多,却也有些不同的地方。比如每个门旁边都挂了一个牌子,上面都刻着不同的字。
温凉在一个挂着“温”字牌子的门前停了下来,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燕离见状,也跟了上去。
房间很大,各种东西应有尽有。刚一迈进去,燕离便闻到了令人舒心的药香。微微眯眼,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山清水秀的山谷间。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也可以什么都不用怕。
“要听曲吗?”温凉好听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燕离摇了摇头,她觉得这样就够了。闻着特有的药香,她紧张的神经慢慢松懈了下来。在桌旁坐下,燕离觉得有点困了,想休息一下。便毫无防备得趴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