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直接回了清宁殿,皇后已在正殿等候多时,昌乐进了殿还未行礼就先被皇后一把抱在怀里,喜极而泣地说:“我的萧儿,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母后有多担心你!”说完又捧着昌乐的笑脸仔细端详,“这些日子都瘦了,也黑了,脚上的伤好了吗?还疼不疼?幽兰,宣御医来给萧儿看看。乌梅,去把萧儿最喜欢的点心拿来。”
若是以前,昌乐一定会赖在皇后怀里使劲撒娇,但她只是抱了抱皇后,伸手替她擦干眼泪说:“我脚不疼了,我也不饿,父皇呢?我有事要跟父皇说。”
“父皇在忙呢,等他忙完就来看你了。”
“我很累,想先回寝殿休息,等一会儿父皇来了你再让莲儿叫我。”说完,昌乐离开了皇后的怀抱,径直向寝殿走去。
“莲儿……”皇后还未想好怎么跟昌乐说。
“公主先去休息吧,一会儿陛下来了奴去叫公主。”乌梅立刻接口说道。
“好。”昌乐没有丝毫怀疑地走了。
待她回到自己的寝殿,发现妙雪已为自己铺好了被褥,侍奉茶水的也是以往的宫女,但唯独不见奶娘和莲儿。
“怎么没见奶娘?还有莲儿呢?”昌乐问送她回来的乌梅。
“这不还有妙雪侍奉嘛,公主累了,快些休息吧,奴就不打扰公主了。”说完,乌梅也走了。
如此,殿中只剩下了昌乐和妙雪,昌乐想起姨母的话,这才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妙雪似乎感觉到了昌乐的注视,她放下手中的熏香,恭敬地对昌乐说:“公主累了吧,奴伺候公主歇息。”
“我听姨母说,你是跟着母妃进宫的?”昌乐坐在塌边问道。
“是的,奴自小和姐姐纤雪在宁府侍奉二小姐,后来就跟着进了宫。”
“那你姐姐呢?出宫了?”昌乐从没见过纤雪。
“姐姐跟着萧璟公主去了洛阳。”妙雪的眼中透出几分伤感。
提到这个自小就没见过的同胞妹妹,昌乐总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只是没想到妙雪也和自己一样姐妹分离。
“你想念你的姐姐吗?”昌乐问。
“想啊,我们从前日日在一起,从未分离,现在却快有九年都没见过了,或许今生都难以再见。”
“我和萧璟从小就分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妙雪连忙收起了自己的悲伤,笑着哄道:“萧璟公主一顶和你很像,一定也是个惹人喜爱的小公主。”
“我惹人喜爱吗?”昌乐试探地问。
“是啊,咱们殿里人人都喜爱公主呢!”妙雪笑着说。
“那我回来了奶娘和莲儿怎么不来陪我?”昌乐终于找到了机会发问。
妙雪嘴角的笑容一僵,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她们俩已经出了宫,不能再伺候公主了。”
“她们出宫了?没想到她俩倒比我自由快活。”昌乐不忿道。
妙雪苦笑了一下,她们俩因为照顾公主不周,没有被赐死已经不错了,现下领了顿打被赶出宫去,已经是万幸了!但这些昌乐不需要知道。
“公主您先休息,奴退下了。”
昌乐怅然地点了点头,看着这住了多年的寝殿,一应陈设都没有丝毫改变,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到了晚膳的时辰,紫竹才来唤醒昌乐。
昌乐进了门,看着父亲熟悉的面孔上写满了疲倦,昌乐鼻子一酸,落下两滴泪。
惠帝一把将女儿揽在怀中,慈爱地摸着她的头说:“乖女儿,别哭,回来了就好。”
其实昌乐已经不怎么想哭了,前些日子把泪都给流尽了,她伏在父亲的肩头,却意外地发现了几根白发。
“父皇,你怎么都长白头发了?”昌乐十分心疼。
皇后也一惊,欲上前查看。惠帝只是摆了摆手,有些乏力地说道:“这两日才长的,不碍事。”接着又对女儿说:“这两事父皇事忙,没顾得上你,你不会怪父皇吧!”
“萧儿不怪父皇,我在外祖家住的很好。”
“那就好,照顾你的乳娘和宫女不够尽责,父皇已经把她们赶出宫去了,等何路再选些尽职尽责来伺候你。”
昌乐离开了父亲的怀抱,直盯盯地望着父亲,“她们是被赶出去的?”
皇后怕她因此伤心,赶忙说:“她们是失职才被赶出去的,你父皇已经格外开恩了。”
“她们就算了,可是林大将军没有失职,父皇你知不知道别的大臣怎么诋毁林大将军的……”
“朕知道。”惠帝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惩罚他们啊!林大将军是和我一起被黑衣人推下了悬崖,他的右肋受了很重的伤,直到我们要去外祖家,他的伤还是没好全,要不然他也不会死了!”
“他死的时候你在他身边是吗?你看到是谁杀了他吗?”惠帝问。
“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看到那人穿着黑色袍子,他看到有人过来就急忙跑了。”回想起当日的情景,昌乐的身体有些颤栗。
皇后心疼地搂过昌乐,柔声说:“没事了,不用怕,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可是昌乐却依旧看着自己的父亲,说:“林大将军拼了命救我回来,还有那么多人诋毁他,现在连林夫人也……父皇,你一定要还林大将军清白!”
惠帝抚着女儿的头,心痛地说:“好,你不用担心了,朕已经对那些谏官略施惩戒,林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