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洪荒时期,盘古开天地后,将整个天地划分为四海八荒,四海:东南西北四溟,其中‘溟’即海之意,而八荒则分别为八个方向: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
“就在这被划分好的四海八荒之内,经过时间流淌,孕育出了亿万种精灵,北溟仙鲲便是其中之一。
“在我们北溟,不仅有鲲,还生存着其他生灵,譬如孔雀,朱雀,冰龟,白虎,青龙等。
“鲲化而为鸟,是为鹏,徙于南溟,孔雀长成则徙往东南,白虎则去往西荒,青龙去了东荒。
“北溟地处寒带,常年冰雪覆盖,是以少有生灵一生居于此地,尽管如此,我们北溟却是孕育生灵之始。
“天下山川大泽无不受北溟之灵气所孕育,最典型的,便是如今南溟赫赫有名的御风大帝,他老人家在成仙以前便生于北溟。”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先生盘膝坐在冰盖之上喋喋不休地讲述着。
北溟,天下至寒之地,而常年生活在这里的精灵鬼魅们,都银装素裹,与这天地浑然化为一体。
冰盖的四周游动着很多银白色的小鱼,远处还有一些通体银白色的大鱼,他们翻腾着尾巴,溅起海水,脑袋与圆圆的眼睛都探出水面上,打量着冰盖上的老先生。
突然,一只第一排的银白色扁状小鱼尾巴用力一晃,跃上了冰盖,霎时,它身体稍一扭曲,摇身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男童。
它的脸圆嘟嘟的,身上只裹着红色的肚兜,但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冷,它以老先生为中心,沿着一个圆圈转来转去,口中还快乐地叫道:“爷爷!”
老先生并不生气,他伸手向着男童轻轻一扬,男童便再一次变回了鱼儿的形状,似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鱼儿飘荡在空中落不下去。
“阿鳍,莫要调皮,认真听讲。”他眉眼含笑,再一用力,阿鳍那扁平的鱼状身体便慢悠悠地飘进了他的怀里。
阿鳍的嘴巴张了又张,还发出含糊不清的词语。
“你们看,那座冰山之下压着一个妖姬,名唤芊熏,也曾是我们北溟大泽孕育而生,却因执着于恩怨情仇,为患天下,是以被御风大帝压在了冰山下。”老先生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阿鳍,仰头看向北边不远处的一座银白色的高山。
阿鳍的嘴张了张,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爷爷,那个被压在冰山下的妖姬好可怜。”
此话一出,老先生眉峰一跳,喝道:“休得胡言!”
话音一落,他怀里的阿鳍便被甩出老远,扑通一声落进了冰凉的海水里。
“虽然童言无忌,但诸位方知,妖物祸乱天下就是该死,御风大帝仁慈,才法外开恩,将她强行困于此地。”老先生站起身,青色的长袍随风飘荡,发出簌簌的声音,而他的眸中的仁慈已经消失殆尽,留下的全是毋庸置疑的凛然之气。
他还未来得及说出下一句,天空中原本的灰蒙迅速地卷积起墨色的雾气,震耳欲聋的笑声震碎了周围看似牢不可破的冰盖!
“哈哈哈哈,老儿,几千年未见,你竟还是一如当年迂腐!”那声音咄咄逼人,直是将老先生周围的小鱼们震得各个就要翻肚皮。
老先生见状,连忙两手结起法印,将方圆十里全部罩在自己集成的无形结界的保护之下。
他眉心紧皱,仰天喝道:“妖物,你当北溟清幽之地,便是你肆意妄为之地!还不速速离去!”
“哈哈,离去?本姬自会离去,然,尔等腐朽之物,都得死!”那声音由原本的讥诮转为了狠戾。
老先生仰头望天,他心中大惊,只见那原本墨色的烟雾迅速地席卷了天地,很快便化作千万柄利剑,向着他集成的结界一齐刺来。
万剑齐发,他原本的灵力不弱,只是方才那妖物所说的话,实在让他不得不分心思考。
难道是芊熏冲破了御风大帝的法印吗?否则又怎会说与他几千年未见,敢对他如此大放厥词!
“老儿,灵力有所长进嘛!不必猜了,本姬便是芊熏!被你视为妖物的女儿,回来找你寻仇了!”那声音继续放大,似乎已经将老先生心中所想知道了个明白清楚。
老先生大惊,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墨色雾气中渐渐显现出的容貌,一个长相绝美,却目露凶光的女子就这样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倒映在了他的眸中。
那正是他的女儿,芊熏!
“你仍旧执迷不悟!”老先生的声音毫无情感,只是道出了一个事实。
此时,在结界之外的别处,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他咬牙直直对上芊熏的眸光,骂道:“妖物,再不住手,休怪老夫无情!”
“呵,老儿,你何时有情了?”芊熏冷笑,手轻轻一扬,便加重了攻击结界的灵力。
她懒得再听这个人说下去,于是深吸一口气,在丹田内聚集起所有的灵力,伴随着她的一声怒吼,灵力蓬勃而出,震碎了老先生所集结界。
噼里啪啦地冰屑如雨一般地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这最后一道防线,就这样被芊熏轻而易举地攻破了。
身体一闪,她直接冲到了老先生的身前,右手紧紧地掐住了老先生的脖颈,稍一用力,便将老先生高高举过头顶。
“老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芊熏磨着牙恨声骂道。
左手结起剑印,没有丝毫犹豫,剑光一闪,便分毫不差地插进了老先生的胸膛里。
老先生不可置信地看着芊熏,他想不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