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想飞升为仙,就不必忌烟火食?
“所谓道义自在人心,何须在意其表。”许子续继续说。
桃夭不解其意,不过傲兮却是听了个明白,再次想到曾经自己做过的蠢事,傲兮悔不当初。
他为自己斟满一樽酒,仰头一饮而尽。
许子续唇角轻勾,他坐在椅子上,叹气道,“世间痴儿何曾能明白这样的道理!”
什么道理?难道就是道义自在心中的道理?
桃夭狐疑地看向许子续,轻声说道,“我曾听闻,前几日有一位异人飞升,与我等大不同,前辈可曾听闻此事?”
异人飞升,便不是中原人,而是西域之人……
“略有耳闻,别看老夫日日在这灵渊之内,却可夜观星辰而知天下变化。”许子续神秘一笑,捋着胡子说。
桃夭看了傲兮一眼,见傲兮闷头喝酒,无趣地扭回头,认真问道,“难道仙界之事也可以星辰变幻得知?”
她以前总以为观天象能知道的是凡间的事情。
她对占卜预测之事最是生疏。
“然也。”许子续得意洋洋,又嘬了一口酒。
他放下酒樽,便站起身向桃夭和傲兮叉手一礼,“今日酒足饭饱,明日继续。”
说罢,许子续便丢下傲兮和桃夭向外走去。
时已入夜,星辰缀满了苍穹,闪烁之余,让原本毫无生趣的头顶,变成了藏满珠宝,人人仰头遐思的福地。
在北溟灵渊上,这样一方的小院落中,房内虽然没有烛火,却因为外面的星光,屋内竟是明亮异常。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便就如此映在墙壁之上,两个人的影子相互纠缠,叫外面看到的人浮想联翩。
不过,外面并没有人,许子续也早就躺进屋子里睡觉了。
清冷的月光隐进云层里,似是害了羞。
冰雕而成的屋中,傲兮与桃夭褪去衣衫,意乱情迷。
“傲兮。”桃夭轻唤。
傲兮轻声应答着,而他粗糙的大掌,正摸索着桃夭细嫩的腰肢,桃夭浑身微微颤栗,不可自抑制地贴近了傲兮坚实的身体。
她的双臂环着傲兮的脖颈,樱唇贴近了傲兮的下巴。
傲兮没有蓄胡的习惯,桃夭的吻便在傲兮的下巴处游移,她仰着头,深情地望着眼前男人俊美的脸颊。
伸手,桃夭挑着指尖,抚上了傲兮高耸的鼻梁。
“傲兮。”桃夭动情地唤道。
傲兮见桃夭脸颊泛红,一副可爱的模样,垂首咬住了桃夭的耳垂。
欲拒还迎,两人动情不已,跌宕,待石破天惊,一声春雷平地起后,双双相拥入眠。
这厢尽歇,那厢后院内,一只孤影正立在窗前,眼眸清明。
不知何时,原本已经躺下的许子续披着薄衫,看着天外的夜景,唇紧抿成一线,半晌后,他才轻叹一声,喃喃道,“澜暖,等我救你。”
……
翌日
桃夭率先睁开眼睛来。
她感觉到贴着自己身体的傲兮,还有自己身体里坚硬的异物,在意识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后,脸容涨得通红,头一低,缩紧了傲兮的怀里。
傲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怀里乱窜,等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怀里的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而是桃夭。
他眉心紧缩,可是又不好有所动作,于是只能僵硬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怀里的人好似一汪泉水般柔软,傲兮心中悸动,可他努力地忍耐着。
他被那个许子续算计了。
可是许子续为什么这么做呢?仅仅是为了好玩儿?
不,他分明知道,桃夭就是鱼鸢的。
傲兮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呼吸变得急促,按下心思,搂紧她,柔声道,“我定不负你。”
他不能再负她,这一次,即便是比长生更大的好处,他也不会再丢下她了。
桃夭听在耳中,微微点头,伸手搂着傲兮精瘦的腰身,扬起小脸,认真说,“我会护你。”
现在傲兮已经法力尽失了,即便傲兮没有给他承诺,她也会护他,傲兮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除了这样以身相许,根本无以为报。
桃夭回想,难道一路而来,只因为报恩,所以她便将身许给了傲兮吗?
不过,桃夭没有得到答案,她想不明白,也懒得深究,眼前的幸福与虚无缥缈的未来相比,她只会选择前者。
……
“饮酒否?”入了门的许子续,一如往日地问。
傲兮抬眸见到是许子续,垂下眼眸,轻声说:“为何要在昨日的酒中掺杂别的东西?”
正在给作画的傲兮研磨,桃夭手上的动作一怔,她也抬起脸看向许子续。
一瞬间,桃夭有些错愕,难怪昨日自己会毫无自控力,原来是许子续在酒里动了手脚。
她也没听见许子续说了什么,便转头看向身前的傲兮。
傲兮一袭白衣,墨发如瀑地披散在肩头,如刀削斧刻的五官,明亮的眼眸,丝毫不见其有半分愠怒之气。
若是她,得知自己被人算计,一定会暴跳如雷,需要即可算账的。
“成全一对眷侣。”
这回,桃夭听到了许子续的声音。
桃夭惊觉,她皱眉毫不客气地瞪向许子续,“我尊你为前辈,你怎地为老不尊,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傲兮侧眸看着生气的桃夭,心里苦笑。
难不成,桃夭不喜欢与他双修?
想起早起时桃夭娇羞的情状,傲兮知道,明明桃夭是欢喜的,可此刻却为何会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