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君偷了个闲,漫步洛水湖边,不知不觉绕过杨柳林,突然一个人影跳入眼帘。
啧!粗布衣衫头发花白,想来应该不是神仙姐姐。
仔细一看,这粗衫老头很瘦小,约莫半百,席地而坐在洛水湖旁,手中稳稳握住一根青竹鱼竿,居然是在钓鱼。
钓鱼,本来不是什么令人惊讶之事儿,但能够在洛水湖中钓鱼,就是个大事儿。
“老人家,收成如何?”叶君走近问。
“哟,哪家少年郎,长得如此英俊伟岸!啧啧啧,不错啊不错!”那半百老头闻言扭头看了看叶君,一张老脸如菊花般绽开,称赞道。
“小子叶君,乃是洛书瑶小姐的朋友!”叶君道。
“朋友,当得上洛书瑶小姐朋友二字,难得啊!来,坐我旁边,陪我聊聊!”老头有些兴趣。
“长者请,不敢辞!”叶君坐下。
“哟,还挺有礼貌的!难得啊,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这粗衫老头淡淡道,但叶君听起来总感觉有些诡异,特别最后一句“不知死活”。
叶君仿佛看到某个年轻人对这粗衫老头不敬,然后被其一巴掌拍死。
叶君又不由想起自己家,也就是北国王宫里那几个老怪物。
“年轻人嘛,总是有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我觉得不是什么坏事儿!”叶君带着些反驳意味道。
那粗衫老头闻言笑道:“少年郎嘴挺利索的嘛!”
顿了顿,道:“老人家我今天倒霉透顶,还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哩。”
说罢,他提起手中青竹鱼竿,线上空荡荡的,依旧没有鱼儿上钩。
叶君顺着鱼线往下看去,尼玛,鱼线尾端的鱼钩居然是笔直的。
叶君顿时心脏微抽,联想到高斯以意御剑的本事,莫非这是个那种世界,不由问道:“老人家可姓姜?”
“哦!”那粗衫老头见到叶君惊疑不定的模样,微微一愣,然后道:“非也非也,我姓秦!”
“还好还好!”叶君突然大笑起来,道:“秦老前辈,这鱼钩笔直有何说法?”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钓鱼之乐在于钓,而不在于鱼。
叶君脑子里翻腾着这样两句话。
“直的就是直的!难道你是弯的?”秦姓老头反问,言辞超乎想象。
叶君顿时哑口无言,心里一万头野马奔腾呼啸而过,心想这玄国百姓的思想也太超前了吧。
“秦老前辈说笑了!咦,莫非老前辈你是林州三大世家之一的秦家之人?”叶君故作惊讶问,其实心中早就有底,若非林州秦家,普通的秦姓之人怎敢怎会出现在洛水湖边钓鱼。
“你猜猜?”秦姓老头古怪地笑了笑。
“父亲大人,洛大人有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叶君熟悉的声音传来,循音望去,秦锋正往此处疾步走来。
秦锋当然也是望看向这个方向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又看到了那张熟悉而讨厌的脸庞。
“哼!”秦锋对着叶君便是一声冷哼。
秦姓老头,自然也就是秦锋的父亲秦广川,林州秦家家主,林州州豫,掌握着林州的兵马大权,乃是林州最有势力之人,也是最令人畏惧之人。
秦广川一把将鱼竿扔在地上,道:“这少年郎挺好!”
这句话对着秦锋所说。
秦锋眉头微蹙,他想不到自己这个冷厉无情的父亲,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自己别动叶君。
想来自己在南城门的所作所为以及硬闯洛府之事儿,全在父亲大人掌握之中。
叶君也有些吃惊,他能猜到这人便是秦锋的父亲,但他万万猜不到秦广川居然当着秦锋的面儿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某种认可?还是借机敲打自己的儿子?
“哦?好在何处?”秦锋有些疑问。
“长得好看,比你好看太多!”秦广川一本正经道。
秦锋样貌自然不出众,所以无从辩驳,心中虽觉得有些荒唐,但没有继续反驳,而是说道:“洛王夫大人请您老过去!”
“哦,正好!顺便提个亲!”秦广川淡淡道,然后背负双手,朝着洛府前院走去。
顺便提个亲?
提什么亲?
洛书瑶?秦锋?
叶君随即反应过来,不由暗骂,这秦锋居然请出自己的父亲大人前来提亲,自然是为了洛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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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府正厅大堂之中,有五桌宴席,能坐在此间的都是林州疆域内的大人物,任谁跺跺脚,林州都得颤三颤。
当然,今日此间最重要的人物乃是林州监御使洛王夫,今日乃是其五十大寿。
洛王夫高坐在最上方一桌,这一桌只有区区七人而已。
洛王夫及其女洛书瑶。
林州州牧百里烧及其子百里俊杰。
林州州政御使高坤及其子高斯。
另外一人,便是林州天机卫千户卢剑星。
大堂中酒来酒往,虽不喧嚣但也极为热闹,但突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因为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矮小半百老头踱着小步走了进来。
“洛兄,去年我五十,今年你又五十,啧啧啧,我们都老了!”
这人自然便是秦家家主秦广川。
大堂众人自然也认出了他,纷纷拱手行礼。
洛王夫从位置上走出,迎了上去,道:“秦兄,好久不见!请!”
秦广川近年来喜欢闭关不出且谢绝见客,洛王夫上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