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是说了,你要是想走,最好学些本事再离开吗?”
“我寄人篱下,本就不喜仙界,迟早要走。”他转身背对着涂山仙夙,一脸无谓地把玩起了这些玉石。
涂山仙夙蹙眉看着他看似戏耍的背影,道,“不想报仇了?不想知道真相了?”
“呵。”徭帘钩哼笑,“爹娘的事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不需要你的帮忙。”
“那谁会帮你?你还想自己独闯安粤不成?”
徭帘钩甚是无所谓,对涂山仙夙的言语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道,“我的事,并不需要你管,从前是,现在也是。”
涂山仙夙就完全不能理解他,有些无奈,“我曾答应过伯父伯母,要照顾好你,所以师尊安排你在药医馆,是给你条活路。”
“但我不需要,这话我也不想再说第二次,我谢谢你带我出来散心,让我在外面可以喘口气,我承认,我对你的恨,这么久了,早就淡了。”
最后一句看似无奈的话,却让涂山仙夙感觉到徭帘钩的成长,他也不过是年纪轻轻的小子,涂山仙夙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了,要看,那也是站在阿姨婶婶的角度才对。
这么久以来,涂山仙夙今天才发现,原来徭帘钩还是很清秀的,甚至于,只要霸气那么点,有能耐那么点,他也可以和神荼一样,是迷倒少女的那个焦点。
“既然淡了,那就以平常心,和我相处接下来的日子,如何?”
徭帘钩回头看向她,早知她眼中有清澈,也有谜底,也知她不是常人,随便往哪里一站,都是倾倒众生的存在,第一次以平常心对着她,看着她,没有了以往的隔阂与尴尬,倒是自在了不少。
许是看得入神,徭帘钩一时没什么反应。
“怎么?不愿意?”
“我可没说......”他反应回来,随后轻声回应道。
涂山仙夙也听到了,低头笑道,“如此便好,以后站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作为对伯父伯母的承诺,我定会做到问心无愧。”
“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你一个小姑娘来保护?”他自认为自己再不济,那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似乎潜意识里,并不需要涂山仙夙以这个身份站在这个角度,说“保护他”这种话。
涂山仙夙不禁嗤笑,“就你?大男人?你也不过及笄,二十都不到,不像我......”这都几百年的老妖婆了。
“你什么?你不过就是会点法术,师父又是什么病老和风七辞,就只有这一点你就要上天?我,我还没看你多了不起过呢。”
他的话语,略显得傲娇,还有娇气......
涂山仙夙想笑,而且是嘲讽方式的笑,“在药医馆这么久,我也没见你有过什么本事,到现在还在打杂,连着让你跟在棋竟身边学些皮毛,你都做不到,还好意思在我这里说什么大话?”涂山仙夙不想理他了,转头继续自己手头上没有完成的事情。
徭帘钩颇为不满,跑过去指着她,“你别以为我说对你的恨淡了就是真不恨你了,杀父之仇在我心里是怎么都不可能磨灭,你小看我,我可是随时可以和你拼命的!”
涂山仙夙扯了扯嘴角,摇头道,“你确定你打得过我?”
“我......”他一时间无力反驳,表情也甚是尴尬。
“既然不行就给我闭嘴,多帮忙,把好的银矿挑一挑,这样也好早点回去提炼,我也好早点把东西做完。”
“你想早点回去,我可不想......”他在涂山仙夙身前嘀咕了两句,不过实在是小声,涂山仙夙也没听见。
“你说什么?”
“要挑就快点挑!不要那么多废话!”徭帘钩也是没好气,口头上说着帮忙挑,但是也是马虎应付,没有很认真。
挑了许久,涂山仙夙也拿着篮子装了些,忽然仙童近来喊涂山仙夙出去,说是贤艺宗师要找她谈话。
涂山仙夙看了一眼什么都无所谓的徭帘钩,便放下篮子跟着仙童出去了一会儿。
但见宗师立于矮山头,迎着这招摇山难得的东南风,悠然自得。
“前辈唤弟子前来,不知是有何事?”
宗师闭目养神,微微启唇,道,“觉得老夫这招摇山的矿产如何?”
涂山仙夙微微一笑,点头称赞道,“自然是仙界极佳。”
“可有挑到满意的?”
“自然也是有的,弟子并不是眼光很高的人,更不会不识好歹。”
宗师浅笑出声,捋了捋胡子,慈蔼道,“你这丫头,生得机灵,而且聪慧至极,如今,老夫倒是有一事要与你商榷商榷。”
涂山仙夙蹙眉,也笑着回问,“不知前辈所指何事?还需要与弟子商榷?”
宗师转身,目光略带严肃之意,看着她道,“与你一同前来的那位,是何人?”
涂山仙夙霎时不解,为何宗师要突然这么问,但也回答道,“是师父药医馆中的一名杂役。”
“因何而上华录?”
“这......”涂山仙夙迟疑了片刻,便答道,“是弟子与师尊一同在凡间带回来的,当初他的父母死于非命,且与可疑组织有联系,所以......”
宗师似乎明白了什么,捋了捋胡子,点头道,“老夫是觉得,与这孩子,似曾相识。”
“为何?”涂山仙夙一下子激灵了,有些不可理解,毕竟徭帘钩身处何种境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