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昭从潼峰下来,便急匆匆地往药医馆跑,那边上下也是忙碌着,因为早上便发现了小愿出事的事情,所以上下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清理整座药医馆,所以有很多的事情都留着,到了现在还没彻底做完。
令狐昭也是用小跑的,直接去了百视堂,一进去内堂,便看见了呆滞坐着的涂山仙夙,还有似乎在劝着涂山仙夙进食的病老。
“怎么了?情况不好吗?”
病老看了一眼,便道,“你觉得情况可以好吗?”
令狐昭无奈地瞥了一眼涂山仙夙,和往日的活蹦乱跳不同,现在的她有如死灰,没有什么感情和温度,脸上的神色就是摆着让人看见,一下就知道她是大哭过的,没有表情,更没有往常的生气。
“小师侄......”他叫了涂山仙夙一声,可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也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放着的那些膳食,还冒着些许的热气,他也看了一眼病老,略表示无奈,“病老,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病老也疼惜地看了涂山仙夙一眼,摇头道,“她真的没办法接受小愿没了的结果,一直守着他到刚才,要是我不去拉她出来,她怕是要待到自己晕倒才会......”
“还是要吃点东西啊,你看看这小嘴儿,毫无血色,一天没喝水了吧?”
涂山仙夙动了动,低下了头,看着眼前这些香气腾腾的饭食,她也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她吃不下去,因为小愿的影子还在她的脑中晃悠着,她现在的心思只有小愿。
“小师侄,你还是吃点东西,喝些水吧,不然的话,七辞那边你也不好交代啊,你这个金贵的华录首徒要是出点什么岔子,那是要华录大乱的。”
令狐昭说话还是带着那一丝淘气感,没有棋竟那么正经也没有病老刚才那么温柔,可是涂山仙夙对每一种方法都没有什么反应,吃不下就是吃不下。
“三长老。”她唤了令狐昭一声,“弟子不会出事,你们都不用担心。”
病老和令狐昭看了对方一眼,从眼神里传递出来,他们对涂山仙夙自己说出口这话觉得很没有说服力,病老也道,“妍鬼头,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小愿那孩子,可从未有错过饭点的时候,你不想想,他愿意你累垮自己吗?”
“我都知道,可是师父,弟子不吃仅仅是因为不饿,饿了的话,弟子会自己去觅食,把香孜斋全给吃了都没问题,而现在,是弟子,根本就吃不下,你们这么说,倒像是弟子因为小愿,而要陪着他一起去一样。”
令狐昭霎时是一个激灵,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突然发现今天的小师侄,好成熟,而且突然间,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在若隐若现。
果然人还是需要成长的吗?
“你小子在看什么呢?”病老不满意令狐昭的眼神,便用筷子戳了他一番。
令狐昭眨巴着眼睛看着病老,用无辜的眼神示意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想知道......”涂山仙夙忽然一句话,就把他们的视线全部给转移了过去。“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能在药医馆里投毒,害死我的小愿。”
病老低了下头,道,“那毒,老头子也看过了,似乎与当初的硫苓散,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并不完全相似,而且毒力,也远远不及硫苓散。”
涂山仙夙的眼神阴冷,她没有那么激动,只是挑起眉头,看着病老,“师父,这件事,弟子要自己处理,您身体不太好,还是早些去休息。”她看着病老的眼神,霎时间也是要热泪盈眶的样子,“因为弟子知道,您以往的一切,您的身份,您的苦楚,您的无奈,弟子都知道了,所以,请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不要出事,千万不要离开弟子。”
令狐昭因为涂山仙夙最后看着病老流下的那滴泪,也是心里有所触动,百般无奈地叹气。
病老虽然知道风七辞会在必定的时间内说出一切给她知道,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摇了摇头,道,“知晓过后又能如何?那已是过往,而错不在你,一切都不需要你去承受,你又何须,对师父愧疚?”
“可是是弟子害得您替弟子受罪,您之所以身体情况是每况愈下,不是因为弟子吗?”她又是要哭了,病老和令狐昭也都不忍了。
“好了,老头子不说那么多了,你也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会伤了眼,对你自己还是不好。”
看着病老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自己,涂山仙夙泪水一个止不住,便哽咽道,“师父,弟子错了。”
“错不在你,你何错之有?既然你不想吃,那便不吃了,老头子叫人给你撤下去,今晚,你就且先在药医馆歇下,你也是想好好陪着小愿,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的不是吗?”
涂山仙夙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病老,这么晚了,您这身子,也不好不睡下,还是要早些去休息得好。”令狐昭也是关心病老,就是方式不同而已。
病老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看了眼涂山仙夙,“孩子,你也需要休息,哭了这么久,还是先去吃些药,梳洗一番再睡下,不然明日启晨,你便会像宿醉那般,头疼欲裂了。”
涂山仙夙表情冷淡,也实在是笑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那您去休息,这里我照顾着就好了。”
“就是因为你在我这老头子才更不放心!!”病老起身之际,还不忘敲了敲令狐昭的脑袋。
令狐昭扶着自己无辜的脑门,一脸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