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昭也知道风七辞所指,霎时眼底划过了一丝的阴暗,“七辞,你说该怎么做?”
“加固结界,还是要让四儿引血吗?”
“先前,那两千多年的时光都是阑珊链,鬼音铃和指天剑在加固结界,而自从神器出现变动之后,就只有宫妍的血可以救得了华录的结界,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屡屡可以和华录的结界发生反应,但是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宫妍的血,阻挡魔冥。”
风七辞的眉梢微挑,似乎对云焕的话很不满意,“她今日已经因为华录结界出现问题而在蓬莱有受伤的现象,如此下去,只怕她会因为结界而死。”
云焕也不是那么薄情,但是为了华录,他也只能选择牺牲小我,“七辞,知道你爱徒心切,可是,她是华录首徒,身上就有必要的职责,就是护卫华录,现在六界大乱,外面乌云蔽日,她是绝对没有办法一直被圈养在你的身边的。”
“这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太危险了,我是他的师尊,华录也不是没有玄尊在了,为何要她受这份罪?”
“七辞,你说此话,未免也太任性了!”白长老也有些看不下去。
仇长老在一边,看着令狐昭不说话,脸色也是沉重,便道,“诸位师兄,这件事情,我们其实可以容后再议,毕竟眼下不是宫妍一个人的问题,华录今日也是死伤惨重,还是要保险些好。”
“不管怎么说......”风七辞道,“她是我的徒弟,既已为师,那便要倾尽一切去护她周全,而不是让她无端为华录受罪,为六界遭殃。”
“你可知你此话代表着什么吗?华录上下这么多弟子,你要是只关心一个宫妍,那你陷华录于何地?你让你自己玄尊的脸面从何处丢起?”白长老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师兄们啊,我还是觉得,宫妍的事情我们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商量出一个应对魔冥的对策,今天这是第一轮,那第二轮,我相信也很快了!”莫影笙看着情况很是僵持,所以也和仇善樱一样出来打个圆场。
而令狐昭则是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整座通事大殿,都笼罩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堪比外面的天空。
潼峰,九冰宫。
涂山仙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瓷器砸落在地的声音。
东方茉和何之韵守在外面,听到这么大一声响,赶忙是跑去贴在涂山仙夙的门前,使劲儿地拍着房门。
“宫妍!!你在里面干什么?!”
“小妍姐姐你没事吧?你开开门让我们进来吧好吗?”
“宫妍!!!”
她们在外面一直敲打着房门,可是里面除了刚才那么大一声响之外,就基本没有声音再传出来,何之韵和东方茉都很担心,互相看了看对方,敲了许久的门也没见得有动静,于是便想强力破除,可是谁知,涂山仙夙在里面下了禁制。
任凭她们两个在外面喊得多大声,涂山仙夙就是一直呆滞无神地坐在地上,两眼只是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三样东西。
那梨花坠,那病老药瓶,那醉生壶。
原来师父的死,不是结束,只是先兆,而无愿老伯的死,才是开始。
泪,又一次缓缓落下,她最近,真的流了太多的泪,以至于都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水,是苦还是涩。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一定要让这六界再大乱一场,再生灵涂炭一次,魔神才肯罢休吗?这一次,又是谁要羽化?又是谁要被灭族?”
或许没有人可以懂她的无奈,没有人可以懂得她的痛苦。
“醉生壶在手上,花笺伞在手上,婷劫扇也在我的手上,那我能做什么?自诩璃先宫主,自诩是六界最传奇的九尾天狐,然后竟然在大战的时候帮不上一点忙,现在还缩在这里自怨自艾。”
她开始自嘲,对自己现在的境遇感到无语,她不喜欢如此的自己,她其实很想要去找风七辞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一开始的目的,可是现在还不行,一旦小姑赐的身份行踪暴露,惨的只会是璃先宫和千妖会。
还有,无愿在死之前,还叮嘱过她要去揭开涂山妖惠的秘密,就是那副没有被找到的卷轴——一定会在华录!
很晚的时候,风七辞归来,却从东方茉她们嘴里听到涂山仙夙的事情,不由得是蹙眉担心,这天色也已晚,风七辞便命她们回去歇息,整顿好自己,而他也本来想去劝慰一下涂山仙夙,可是考虑到她前后基本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和心情,便没有去打扰她,只是在她的房门口轻轻略过,便回了自己的房中。
他今夜无眠,忧心的是华录,也是六界,也是涂山仙夙。
涂山仙夙今夜亦是无眠,只是她趁着没人注意,拖着疲敝的身子,又一次去了东海的西岸边,那里是她可以放松心情的地方,也是她思考的地方,更是她怀念她的师父和小愿,无愿的地方。
小竹林这里,神荼的毒,还没有解开,所以他也一直在被侵扰,而且有时会痛苦万分。
“早知当时就该将时希镇千刀万剐,以泄本尊心头之恨,如今他们人死了,安粤也覆灭了,本尊却要在这里受罪。”神荼在一旁打坐,却完全静不下心,因为那毒瘴是越发地在身体里放肆,他也越发地感到痛苦。
“尊主,前方首战告捷,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