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为什么?”
“我,我,没,没有......”涂山仙夙的脸涨红,脚也快离开地面,使不上什么力气,也没法好好说话。
“你,我要你给我的父母,陪葬!!”徭帘钩彻底丧失了想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冷静,他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心就是想杀了涂山仙夙这个所谓的“杀人凶手”。
涂山仙夙堂堂璃先宫主,怎么可能因为身上没有灵力就束手就擒?她抬起脚狠狠将徭帘钩踹开,他松开了手往后倒去,这才让涂山仙夙有喘气的机会。
“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冷静一点。”她扶住自己已经泛红甚至发紫的脖子,真的疼。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杀了我爹娘,我要你给他们偿命!”说完又一次想硬拼,这次涂山仙夙二话不说,给他点了穴。
他停在原地,没法再闹腾。“你,你个毒妇!”
毒妇?涂山仙夙一惊,自己活了七百年,从未被这般辱过骂过,也罢,怎么说,自己的确亲手杀了徭伯父......“对不起,徭公子,可我真的不是,你刚刚看见的,仅仅是我为了成全伯父而已,要是你早点回来,情况肯定就不一样了。”
“你,闭嘴。”
“对于伯父伯母,我也很伤心,可是伯母刚刚也说了,他们中了北国的蛊毒,你们村子这几天的命案都是因为伯母他们中毒所致,有人觊觎你手上的芍座,所以才会盯上你的父母,想要借刀杀人最后夺取芍座。”她努力解释给徭帘钩听,而徭帘钩一听到“芍座”,所有的一切也该明了了。
他的双眼里,慢慢褪开了对涂山仙夙的怨恨。
涂山仙夙上前,搭着他的肩膀,“我杀了伯父,是因为伯父绝不想失去伯母而后苟活,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而徭帘钩的眼泪,再一次涌出了眼眶。
“我答应了伯父伯母,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和我回华录山吧。”
“华录......”涂山仙夙解开了他的穴道,他却错愕地看着她,“是不是南溪住持,他叫我去的?”
“还有你的父母临死前也说了,而且南溪住持已经圆寂了,听我的师兄说,获佳寺被屠,你当时不也在场吗?”涂山仙夙蹲下身子,扶起晕倒的小愿,小心翼翼地。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徭帘钩突然大喊。
“不去华录?为什么?那是仙界至尊之地,能够庇佑你,而且你爹娘曾经也是华录子弟难道你不知情?”
“什么?”显然,徭家父母没告诉他,“我爹娘是华录子弟?不告诉我,是因为我......”
涂山仙夙奇怪地看着他。
“就算这样,我也不去,什么仙界至尊之地,全部都是冠冕堂皇,你们仙界所谓仙者,能力在凡人之上却自恃修为,说什么普度众生除暴安良,都是一群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害臊的老顽固,一个个的都是虚伪,就算我爹娘和住持都让我上华录山,我也不去!!”
他这异常的激动和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让涂山仙夙好生惊讶,他的言语,都透露着对仙界的排斥和厌恶,尤其对仙者极其嫌弃,甚至是鄙夷。
“你,杀了我爹,这笔账,我绝对没完。”
“杀了伯父我的确内疚,可是我并不觉得我有错,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是请你不要太过分了!”
“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两双父母,全部都是死在你们这些仙界仙者的手里,我能做什么?我拼死将芍座保护出来,换来的却是这个家的支离破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整间屋子,好似无形无声当中响着哀歌,一切都很平静,徭父徭母睡得安详,徭帘钩哭得安静,涂山仙夙伤心,可是却毫无相应的言语......
不知安静了多久,天色也晚了下来,这个过程中,涂山仙夙把小愿放在床上休息,看小愿并无大恙,就帮徭帘钩安葬了徭父徭母,两人都很安静,也算是在让徭父徭母入土之前,不吵到他们吧。
一抔黄土,慢慢在徭帘钩的手上滑落,掩盖了徭父的棺木,他的双眼也哭肿了,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魂不守舍,让涂山仙夙看了也有些心疼,毕竟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此这般遭遇,也确实可怜。
“伯父,伯母,你们安歇吧,我答应你们照顾好徭公子,就一定会做到。”
徭帘钩双膝重重地在跪在了二老的墓碑前,许是眼泪哭干了,就没再哭了,“爹,娘,孩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涂山仙夙侧头看着他,于心不忍,“我会帮你的,等我的师兄回来,一定会帮你的。”她没跪,因为身份,不允许她跪。
“用不着,我自己就可以,不用外人插手!”他起身将涂山仙夙推开,自己扬长而去。
“你还是跟我上华录吧,你身上没什么资本可以帮伯父伯母报仇啊!”
“你想让我杀了你试试看吗?”他突然间回头,恶狠狠地一句。
“可是,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芍座......”
他怔住,愤怒,芍座芍座,你们这群人......“为了芍座?你知道我那晚在获佳寺内亲眼看见南溪住持和众多师兄弟惨死在冥兵手下吗?南溪住持把芍座交给我的情景和他死不瞑目的那个画面,这些天都在我的梦魇里挥之不去,你们呢?你们这些匡扶正义的仙人呢?你们在做什么?现在只是想从我手上拿到芍座还杀了我爹娘,从不关心别人的死活,真是可笑......”徭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