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律和圣冰都吓了一跳,圣冰都忍不住喊了她的名字,“宫妍!!”
“不要啊!”千律想跳下去救她,可是莫谦瑶死死拽着他。
“你敢救她?你就和她一起去死吧!”
“你放开我!”
“扑腾”一声,好不容易赶过来的小愿,跪在了地上,他看见了,他宫姐姐痛苦地坠入地狱,他看见了他宫姐姐无奈地倒了下去,他瞬间眼泪决堤,就像是洪水,全部滚滚在地,“宫姐姐!!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引得千律心痛不已,千律的双眸,泪水,同样无奈地在打转,他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反之,一把抓起莫谦瑶,“你和她同样是华录子弟,她又是病老首徒,你竟然残害同门,你还妄想被你们玄尊看上收入门下吗?”他将她摔在地上,毫不怜惜。
拿起莫谦瑶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你也给我去死,你给我去死!”说完就想砍下去。
却被圣冰阻止,“不可,千妖会从不与华录结梁子,你不能这么做,莫师姐自然会有门规处置。”
千律看着圣冰,怨恨地丢下剑,指着圣冰和莫谦瑶,“你们华录,枉为正派!那合华前辈,不是你杀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还有她若不是被你那一掌,她会失了神器又赔了自己吗?”
圣冰无力地放下了手,的确是因为,他。
“我要去救宫姐姐,我要去救宫姐姐......”小愿双眼通红,扯着哭腔,伤心欲绝地慢慢走往悬崖边。
千律把他拉回来,护在身边,“你不能过去。”
“宫姐姐她会很害怕的,我得去陪她,我要去,陪她,啊——宫姐姐,你回来,你不要小愿了吗?啊——宫姐姐,我求求你不要丢下小愿好不好,宫姐姐!”他趴在千律身上,哭了好久,好久。
莫谦瑶整个人也恍惚了,她跌坐在敌,面无表情,场面极其死寂。
悬崖下,明花燕根本就没有跳下崖底,而是蛰伏在峭壁上,等待着他们离开,好重新上去,再将神器带回去。
她想不到的是,涂山仙夙他们竟然会内讧,而且涂山仙夙坠下来时,散游牌随之从她身上掉出来,明花燕看见这一抹白就将它吸了过来,没曾想竟然是宫妍身上的散游牌,而后,涂山仙夙直直地坠落,从她旁边擦过去,她已经晕过去了,没有意识地往下掉去。
明花燕本可以伸手救她,可是她不可能。
“宫妍?哼,也好。”她看了看手中的散游牌,“你死了,尊主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芍座,也应该很快就能夺回来了。”
她就这么放任着,涂山仙夙的陨落,明花燕见证了她的“香消玉殒”,而散游牌和神器一样,都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战利品”。
或许,涂山仙夙这个六界敬仰的小姑赐,不会这么快加速涂山的绝种,九尾天狐要羽化,要么就和涂山妖惠一样轰轰烈烈死一场,要么就要等个须臾上万年时光,她涂山仙夙怎么可能坠崖而死,如此荒唐?
崖底并不是实地,也不是密林,而是湍急的水流,一路下坠,她受了很多瘴气的影响早就昏迷不醒,重重地跌进水流里,“咕咚”一声,意味着她不会死得如此荒唐,只是水流猛进,她的身体,那一抹水蓝很显眼地往北边的方向急速流去,她就这样,呆呆地静静地任由着水流冲刷着自己黑漆漆的伤口,她美丽无双的脸庞十分苍白,此刻那么纯净,那么安静地在水中,身体一路漂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不过她再不疗伤,以此时的凡人之躯,只怕会流尽天狐血,断修为,落病根。
不知道漂了多久,真的挺久,这条湍急的水流意外的很是长,速度又快,直通一条极其要道的运河,这才停止了急速的水流。
运河上的一抹水蓝色,很是抢眼,在清澈的河水面上,犹如出水芙蓉,美得不可方物。
对面岸边,停着一艘好似官船,上面来来回回的都是拿着刀枪剑弩的官兵,官船豪华,大气,但也肃穆,令人不由生敬。
掀帘而出的,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他器宇轩昂,身姿挺拔,他气定神闲的驻足在船头,远眺整条运河,就像是在俯瞰一片江山,远看他,好似一道光明的骄阳,他的自信,他的英姿,让人不禁会从脑子里勾画出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英雄姿态。
涂山仙夙离他的位置其实一点都不近,远看她那一抹水蓝又甚为娇小,只像是一帐纱幔,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命运,不想绝了涂山,就绝对不会绝了涂山仙夙。
船上巡逻的一位官兵,眼神犀利,定睛看去那一抹水蓝,不由身体一颤,他惊呼,“将军!将军!那,看那,是个落水的姑娘!”他的声音即可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是,是个姑娘,将军,怎么办?”
那英姿飒爽的将军脸上没有表情,冷静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浑厚的声音响起,“你们乘小船,把她救上来。”
“是!”
他们风风火火忙活起来,很快,效率极高的将士们有三个乘着小船过去,把涂山仙夙从水里捞起来,他们看了眼涂山仙夙,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个将士道,“这姑娘好生漂亮啊,可是不像是我们这里人。”
“你看,她手上还有伤,血中带黑色,她这是中了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