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般的虚无,让卫卿城就像沉入了深渊,这个梦,早该醒了,是自己痴心妄想,以为拜个堂,行几个虚礼,就可以套住她了。
“贤弟,莫慌,弟媳应该会自己回来的。”时希镇一直冷眼旁观,话也不说,忙也不怎么帮,这时上来安慰,才叫人想起他的存在。
“不会回来了,她嫁给我,也是不情不愿,只是为了那把弓。”
时希镇眸光闪烁了一番,脸色一暗,“贤弟,你这弓,何时得到的?”
“先师所托,十七年已有,丞相,如今它已然归于华录,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今日,就当做是一场梦,一场戏吧。”
越过众人的尸首,卫卿城失了魂一样地,虽然穿着红色的新郎装,但是心情怕是有如死灰,他无力的步伐也在证明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可时希镇不但没有伤心现状,也没有惋惜一段所谓良缘,他今日最大的收获,怕就是这把弓,“要是快点知道,今天就不会在华录手上了,风七辞啊风七辞,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那病老的新徒弟这么上心?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哼,华录,你们等着吧,总有一天,与仙界的仇,必定做个了结!”
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这个时候时希镇没有意识到,关心涂山仙夙的人比比皆是,屋顶上那抹苍老的身影就是典型的例子,无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眸光清冷地看着下方的时希镇;看来那孩子现在是安全的,不过,怕是六界的腥风血雨,要从凡间开始了。
明花燕踉跄着脚步,狂奔出来到了一个静谧的林子里,打坐,凝神,运气,刚刚她受了风七辞一掌,虽无外伤但是已经堵塞了她的经脉。
真不愧是仙界至尊......
“你今日,又来这里做了什么?”
忽而,神祇一般具有威慑性的声音在明花燕的上方响起,明花燕猛地睁眼,向上看去,心里一颤;她立马起身,重重地给那人行了一个礼,“尊主。”
神荼慵懒地倚在树上,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那模样千娇百媚,可是又霸气十足,方才他并不在这里,现在是刻意跑过来质问明花燕吗?
“尊主,属下......”不能让尊主知道宫妍没死,不然,后患无穷。
但是神荼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狠狠地摔下那壶酒,嘭锵一声化为粉碎,下面的明花燕没有胆怯,但是已然知道事情不对,“明花燕,你好大的胆子!本尊不过是与你说了一句,你便跑来这里兴风作浪?”
“尊主,您既知道竺梦弓就在那将军府,为何不夺?属下是在帮您啊!”
“本尊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一直插手?”
明花燕不解,而且是不可理解,她露出很质疑的神情,“尊主,您从来不会放弃神器,您从来都重视里面的魔神之力,可是现在您怎么......”忽然联想到了什么,明花燕瞬间苦笑,原来自己也是在做戏,人家根本就没那个心,“尊主,您早就知道,宫妍没死对吧?”
从明花燕嘴里听到宫妍这两个字,神荼便不由得眉间一蹙,涂山仙夙的毒是明花燕下的,神荼心里已然有所忌惮,“你又做了什么?本尊说了,你不准伤她!”
明花燕冷笑,缓缓起身,“尊主,您别忘了,她是您的敌人,今日她为了竺梦弓,身披花嫁与卫卿城拜堂您可知道?”
神荼身体一颤,甚是心疼了些,他纵身而下,走进明花燕质问道,“此话可真?”
“何止如此,今日华录玄尊和三长老,一样为她保驾护航,她甚至,还能用得起竺梦弓!!”
“你说什么?她还能用竺梦弓?”
“是,竺梦弓的封印,属下亲眼见她解开,也亲眼看见,她化出的火箭灭杀了所有冥兵,尊主,她虽然是凡人,可是她现在身属华录,还和风七辞扯上了关系,您还要为她一次次地破例吗?”
“此事,与你无关!”
“尊主!!您当真只把她当棋子?”
神荼俯视着明花燕,用阴冷的眼神和语气告诉她,“是,她就是棋子,比你重要的棋子!”
明花燕无力再反驳,她的内心是但愿神荼所说是真,就算她自己跟了他这么久,连背叛的事也替他们魔神做过,还是得不到认可也无所谓了,她明花燕效忠的是魔神,是可以替她铲除涂山全族的魔神。
神荼自己也知道,明花燕对他的大业很重要,所以现在已经不追究她重伤涂山仙夙一事,应该是他对涂山仙夙的感觉没那么浓烈,在明花燕犯错后,没有太多选择站在涂山仙夙这边。
他变出一瓶灵药,递给明花燕,“好好疗伤,就算本尊现在不要这竺梦弓,也不代表以后不要。”他这是在安慰?还是在安抚?
明花燕愣愣地接过那灵药,瞬间感激涕零,足以证明,虽然出了宫妍这档子岔子,但是尊主,还是那个尊主,心怀霸业的尊主。
“只是,宫妍为什么能解得了竺梦弓的封印?为什么竺梦弓会在那将军府里?”
“尊主,那弓,是卫卿城的师父临终前给的,看来是哪一方经历过大战的仙者把它收了起来,现在已经在华录手上了,至于宫妍,属下觉得,除非转世,不然她也不可能有这种本事。”
明花燕的话好似点醒了神荼,他也一早就怀疑宫妍不是异灵就是哪位经历大战的仙者转世,还必须是炼化过神器的,可是他一点也不希望如此,起码现在是这样,因为大战仙者转世,还能受涂山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