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北境,群函谷。
“钩儿来信,那老家伙闭关去了。”时希镇阴冷的声音在群函谷的密室里响起,而他对面背对着他坐着的,是另外一个黑色的身影。
“钩儿?”他冷哼,声音略带嘲讽,“你还真把他当成亲人了吗?别忘了害他父母惨死,你也有份。”
时希镇也是冷笑,“那倒不是,不过一枚棋子,只是,他现在是很重要的一颗棋子,养了这么多年,总该派上点用处不是吗?这不,老家伙闭关的消息,不是来得很及时吗?”
那个黑影,好似只能坐着,“他那把老骨头,早该羽化了。”
“怎么说,他这次总该是去历劫,那玉专璧一定会在他那新徒弟或者是风七辞手里,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玉专璧之前,不是更应该先拿到散游牌吗?”
时希镇的眼眸顿时暗了下来,“还想着救你那师妹?”
“你闭嘴!华录和那老家伙的仇我一定会报,我发誓要让他们挫骨扬灰,他们欠我的,何止我的师妹?”
“可你要弄清楚,现在魔神也一样棘手,我们在防着华录之前,肯定要想好对策对付魔神,没有玉专璧,很大程度上我们就算有神器在手也没办法有多大作用,这些往事你只能暂时给我放下,我没从卫卿城手里拿到竺梦弓,眼睁睁看着它被风七辞带走,这已经让我这些日子彻夜难眠,你这安粤主尊就别再给我添乱了!”时希镇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也一点不像是在跟上司说话。
黑影的头缓缓转动了一下,阴冷道,“你别忘了,我的师妹,也是你的师妹。”
“哼。”时希镇冷笑,“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竺梦弓接下来就是盘古斧,而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做的,就是让那老家伙在历劫过程中,直接羽化!”
时希镇的眼神里充满着阴险和狡诈,甚至是恐怖,黑暗的那面完全不输魔神的冥界,这密室,也笼罩着一股和应虚山极为相似的诡谲气息,那个黑影,却也没再接话,只是静静地,那么坐着。
“还有,你那个好徒弟呢?怎么样了?还有在华录的另一颗棋子呢?”时希镇走近他问道。
“我那好徒弟是绝对不会出岔子的,这你可以放心,不过另外一颗棋子,这些年来一直很安静,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那,涂山那边的呢?”时希镇的问题,让那个黑影的身体忽然一颤。
“完全没消息,或许是涂山神若的防备,比华录的还要警惕,这么久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罢了罢了,棋子太多,你我顾不过来也是常有之事,如今最重要的,莫过于是先解决掉那老家伙,还有,他那宝贝徒儿现在在受罚,如果只是东海岸边,我相信,你这残缺的魂魄,应该可以过去,对吗?”说着说着,时希镇的手里赫然飘着一缕灰蒙蒙的“鬼火”,那个,应该就是所谓的魂魄。
黑影只是冷哼一句,“我现在这副身体,确实承受不起残魂的灵力,当初分裂出来一个你就已经是极限了。”
“哼,当初在不庭,是我替你挡下双双的所有防线,说说你这是何必?”
“我的残魂,你想怎么用我没意见,只是,别再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不然,我灭了你!”
“就凭你?”
“你要是不信,大可试试。”
“哼。”时希镇不屑,“东方家的小丫头一直和安粤往来密切,看得出来她也对神农鼎有觊觎之心,万一拿捏不好,她这炼毒走火入魔和我们抢神器怎么办?”
“不会。”
“确定?那丫头出奇地厉害,是难得的毒手,万一在华录学有所成,反过来与我们为敌,我们确实得不偿失。”
黑影的眸光,似乎转向了时希镇手上的那缕残魂,“她绝对不会,因为,她有求于我们。”
“也是,那或许,她能好好利用呢?”
时希镇的眼光,看着那一缕残魂,渐渐黑暗。
半月后,华录山,西岸。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以柔制刚,以静制动。
清静无为,不斗不争。
整个西岸,笼罩着一股玫色的灵力,流长,深远。
“看来你还是有认真地在修炼的。”
这半个月,涂山仙夙进步很大,神荼功不可没。
美眸微抬,灵力渐散,忽而看见来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小师侄?”来人笑脸相迎,人畜无害。
“怎么是你?”涂山仙夙身体一个激灵,一下子腾地而起。
“从今儿开始啊,我就是你的临时监护人了。”令狐昭席地而坐,一副慵懒的样子,随手捡起涂山仙夙那堆心法,翻了翻。
一时没理清这情况的涂山仙夙有点茫然,眉头微微一蹙,“什么意思?你怎么是我的......”反应慢了半拍,这才想起,“你,你是令狐昭?那个离家出走的令狐昭?”
一句“离家出走”瞬间让令狐昭凌乱,“会不会说话?”
涂山仙夙一脸惊奇地蹲下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哪只小动物,“我的姐姐啊,你这样的人竟然是长老?”
令狐昭表示很不开心,“小丫头别的不会,就是太不知道天高和地厚了,在凡间也是,在这里也不例外。”
“我师父闭关,是拜托你来看着我的还是怎么样?”涂山仙夙也是一时来了兴趣,就开始和他自来熟地聊起了家常。
“你师父倒是出乎意料地关心你,也算是来看着你的,不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