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庭荒,周境,何家。
“我爹因荷花认识我娘,也因荷花杀了我娘,所以我发誓,我要毁尽世间荷花!”何之韵眼底的恨意,涂山仙夙一览无遗,她有些红了眼,而慢慢在向涂山仙夙诉说自己不敢言的苦衷。
“我师父说,我爹痴迷于所谓的荷花仙子,竟然听信那个什么仙子说只要吸食亲人血液便可成神,位于九重天,所以我爹杀了我们一家人,师父也知道那不是仙子,而是魔道,骗了我爹害我家破人亡!”
“那,你爹呢?”
何之韵苦笑,讥笑,“他不知道和那荷花精哪里逍遥快活去了,自己也坠入了魔道,我现在那么恨他,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他!”
这样的家仇,把自己的亲生父亲视为仇人,何之韵的痛苦,涂山仙夙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可是原来一直都很开朗的她,竟然经历过这般让人痛心的过往,涂山仙夙不禁对她的怜悯之心,加重了不少。
“之韵,原谅我不知道你这些事,我也心疼你。”涂山仙夙声音放轻了好多,中间也夹带着一点歉意,“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滥杀无辜。”
“小妍姐姐。”何之韵拉着涂山仙夙的手,抽泣道,“我现在知道错了,可我真的很恨他,也恨和他一样的人,我还听了他想玷污你,我就,我就一下子控制不住杀心,我......”
涂山仙夙看着何之韵的痛苦难捱,心里也无奈,脸上也丝毫没有血色,从知道凶手是何之韵的那刻起,她就一直是这般惨白的模样。
“再怎么样,不说你毁掉别人荷花塘的事,就单拿你杀人这一项,要是被华录知道,你可能会和我之前一样受罚,何况你还是故意杀人,你知道吗?要是严重的话,是会被流放到不庭荒这样真正的荒地去的!”
何之韵似乎感受到了害怕,死死拽住涂山仙夙的袖口,哀求道,“我求求你小妍姐姐,不要告诉仙师他们,不要......“
涂山仙夙叹了口气,“元司仙师和左治仙师都跟着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远处看见现在的情况,或许......”
“小妍姐姐,你要帮我!你要帮我!我不可以被流放,不可以被赏罚院定罪!我还要拿得头筹,我不能就这么败在这里,小妍姐姐,我求你了......”何之韵泣不成声,眼泪是哗啦哗啦地往下流着,像是失控的泉水,止也止不住。
而涂山仙夙说得也没错,两位远处观望的仙师确实察觉到她们这里的不对,而且也知道这里闹出了人命,还在商讨着要过来看看。
涂山仙夙心急如焚,她是想要帮何之韵,毕竟何之韵这么做也只是心魔作祟,何况还有半分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才会冒险,可是该怎么帮她,这个罪,实在是太重了,比她当初成全徭伯父那时还要严重,一旦被发现,何之韵有可能翻不了身,那就更别说什么前程了。
“我,想想要怎么帮你。”
何之韵紧紧握住涂山仙夙的手,眼泪更是多了,“小妍姐姐,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会帮我的,小妍姐姐......”何之韵抱住了涂山仙夙,靠在她的肩膀上哭泣着。
涂山仙夙摸了摸她的后背,像安抚孩子一样安抚着她,“我不会让你和我一样的,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何之韵猛然点头,依赖涂山仙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何之韵心里成了保障和必然,而更是不知道何时,涂山仙夙竟然也会被别人依赖。
而因为何之韵急火攻心,加上过渡伤感,还是昏睡了过去,涂山仙夙把她安置好,掩好被子,便去想着所谓帮她的法子。
何家的人都在忙着丧礼之事,所以都无暇顾及到她们两个,倒是给涂山仙夙提供了一个相当好的个人空间,她走到无人的后院,张望了一番之后,拿出玉哨,狠得一吹,声响响彻云霄,可是能听到的人,却没多少个谁。
很快,别洞天和千律同时出现在了涂山仙夙面前。
“属下,参见宫主!”
而涂山仙夙却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起来吧。”
“不知道宫主叫属下前来,是有何事相告?”别洞天问。
“别洞天,千律,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的哨声要传到你们那不是应该要些时间吗?”
“宫主,是大姑赐叫我们保护好你的。”千律道。
“我姐姐?”涂山仙夙这才想起,她之前的错觉,赶忙问道,“我的两位姐姐是出了什么事吗?我那天感觉她们好像......”
别洞天和千律互相望了一眼,难以启齿那晚一事。
“说啊!都哑巴了?”
“宫主,其实......”千律刚想开口,却被别洞天给拦下。
“宫主,您多虑了,两位姑赐怎么可能出事?这一切都是您的错觉,她们现在在涂山,安然无恙。”
涂山仙夙皱眉,一脸的质疑,“当真?”
“是的宫主,而且,姑赐还把轻璇镜找回来了,过两日便会通知华录。”
她一下子欣喜,“轻璇镜拿回来了?在北国找回来的?”
“是,宫主,就是北国丞相身上找回来的。”千律道。
“什么?北国丞相?”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也就想过可能那个丞相有什么问题,不成想他还真是当初前辈说的轻璇镜的拥有者?
“那我姐姐有没有问清楚,他这轻璇镜是怎么从东疆拿走的?而且有没有问过,他们安粤的主尊是怎么回事?”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