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君心中顿时有些郁闷,很是惆怅地说:“可不管怎么样,她对你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直把心思藏在心底,被我偶然探知,那个时候我便劝过她的,本以为她能看得开,但是不曾想,她竟疯魔入骨了。”
年少时她便察觉到傅月影的心思,只是那个时候她也未曾真正放在心上,总觉得傅月影看得透彻,会自我调节,可那也只是她以为。
傅月影终究是要坠入深渊的。
“好了,我们不说她了。”云萧对于傅月影这个话题,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偏头,眸光从窗外望了过去,合欢花已经开始慢慢地凋谢了,落在地上瞧着有些苍凉。
男人眼底一片冰清,唇角微扬:“顾玄武快要大破淮安了吧?”
傅悦君漾起了唇角,轻笑着说:“是啊,现在就差一个淮安了,等阿霆拿下了中州,我们就可以商议南下的事情了。”
南下之后,就是北上。
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不过没关系,她愿意一步一步走的。
云萧眼眸微黯,抿唇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一定是被什么给耽搁了。”傅悦君垂了垂头,轮廓隐在阴影里,瞧着有些模糊。
语气听来更是有些悲凉。
想来也是清楚靳霆枭那边的情况不好,这一切,也不过都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云萧默了默,这世上有太多事情都是难以抉择,也是非两全其美的。
在靳霆枭和傅悦君之间,不管要先走的人是哪一个,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留下来的那个人,那种痛苦,便是用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的。
而于傅悦君而言,她最怕重来一次,爱自己所爱之人,到最后,却还是要痴梦一场。
无疑是人间极痛。
“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云萧低低地说着,忽然起身走到案桌后,从里阁取出一幅画,像是献宝一般塞到了傅悦君手里,唇微微上扬:“送给你。”
“你又画我的画像做什么?”
傅悦君还没打开画卷便知道这里面所画之人是她,从他手里出来的画,除了那些山水花木之外,画的唯一一个人,便是她了。
她慢慢地将画卷展开,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让她舒展了眉梢,她看着画上的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画了我这么多次,唯独这一副香得有点过分了。”
他送她的那些画,基本上都是带了一些浅淡的幽香的,但是这一副,香味闻起来有点不一样,她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男人隔着桌子去揉她的头,温柔道:“其实是一样的,这画便挂在你屋里吧,虽然入不了你的心,但我也希望你看到这画就能够想起我。”
这是揶揄的语气,只不过是希望这幅以他心头血所绘制的画,能够解了她身上的焚心之痛。
“瞧你说的,就跟我平常不惦记你一样。”傅悦君脸上的笑容更欢了,故意蹙眉不情愿地说:“难得你也有和我开玩笑的时候,那我就勉为其难挂上去喽。”
她把画小心收好,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