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和我当年一样就好了。”
傅悦君往少女那边瞄了一眼,忧愁地轻叹:“你是不知道那两只水鸭,肥得很,而且,还把我画得很丑,这分明是在打压我。”
赵砚秋笑道:“她若真的在这件事上不上心,强迫也是没用的。”
“我今个儿听老太太说,靳大小姐的小女儿满月了,夫妇俩要回江陵城来举办满月宴。”赵砚秋想起这件事来,笑容都多了一些。
她素来喜欢小孩子,几家又都是一家人,对于靳韶月喜得爱女自然是欢喜的。
傅悦君慢慢地放下了茶杯来,语气轻缓:“阿霆倒是没跟我提起过,这说起来,我回来这么久,还没去见过宋珏夫妇俩。”
这宋珏夫妇俩是在戒烟的时候回来的,那个时候她和靳霆枭也在忙着戒烟之事,后来戒烟成功后,他们便急着去收复中州,她也不在江陵,便没有时间去见宋珏夫妇。
要是赵砚秋不说,她都已经忘了靳韶月刚生下女儿不久。
“迟早都是一家人,也不急于这一时。”
赵砚秋淡笑着,忽然压低声音沉沉地道:“我今天早上收到了京城来的密报,他们逃去了扶桑,朝廷已经通过驻日公使出面交涉,要求扶桑那边逮捕并引渡那些人。”
傅悦君斜过去一眼,眼眸平静得很,一点波澜都没有,声音有些冷清:“他们那么做的时候,南洋和扶桑那边,不都是持着支持态度吗,我看扶桑那边,未必会真的逮捕他们。”
相反,还会采取两面政策,一边同意朝廷驱逐那些人的要求,一边还会力争不得罪这些人。
“你说得不错,扶桑的确同意了驱逐他们出境。”赵砚秋赞赏地看了傅悦君一眼,看来她已经把这些人给摸得透透的了。
当时清政府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大清朝岌岌可危,对于那些掀起推翻清朝统治的人,自然是视为眼中钉,恨之入骨。
而扶桑会帮助那些人,完全是为了自身利益考虑。
当时大清虽然衰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那个时候扶桑进入九州,会造成很大损失,若是将清朝推翻了,再入侵九州,便容易许多了。
而恰好这个时候,那些人被送去了扶桑,这其中关系,也只有局外人才能看得清楚。
赵砚秋看了看傅悦君,忍不住问道:“我瞧你猜得这么准,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
“就算我看得透彻又怎么样,我一人之力如何撼动扶桑?”傅悦君摇头,意味深长地笑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们都能将大清推翻,可不是一般人。”
对于那些人而言,他们同扶桑,只是普通交往,并没有卖国,只是借用扶桑好友的住所,可并没有许给扶桑任何好处。
赵砚秋又说起了另一件事,语气有些无奈:“他几次寄信过来,劝我复辟,我都没有搭理他,他这个人也着实愚忠固执。”
傅悦君声色沉冷:“云老先生素来是忠肝义胆,他是不会为了自家的生死存亡而去背叛给了他一切的朝廷,想要打消他这个念头,很难。”
她早就料到云老先生会不甘心的,还是想反过来说服他们,这人骨子里硬得很,宁愿死,也要尽了为臣子的本分,不愿背上不忠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