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林氏猛然抬起头来,怒喝一声:“苏氏,事到如今你还说这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她瘦弱的肩膀一直在颤抖,看着贺夫人双目猩红:“我自入府以来,便一直受你欺凌,还有我的女儿,你就不怕午夜梦回之时,婷儿回来找你索命吗?”
“住口!”贺夫人一声厉喝,气得胸口起伏,脸色铁青地训斥林氏,“我乃贺家当家主母,岂能容许你一个低贱的妾室如此诋毁?”
说罢,当即扬声吩咐道:“来人呐,林氏痛失爱女,已经神志不清,把她关到柴房里去!”
如此欲盖弥彰,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赵砚秋挡在了林氏的面前,冷冷的看着贺夫人:“贺夫人这是急着杀人灭口不成?”
“如此做贼心虚,怕是这贺二小姐,就是贺大小姐害死的。”秦执玉冷然笑了笑,眸光锐利无比,“竟然把罪名推到我们阿君身上,你们还真是恶毒!”
“本帅还在这里,贺夫人想做什么?”靳霆枭的声音平缓淡然,却掩饰不了那声调背后藏着的森寒之气,“谁敢妄动,格杀勿论!”
那散漫优雅的声音散开来,却教众人觉得,骨头缝里都钻入了冰花。
贺夫人气得几乎要跳起来,督军府的下人全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事已至此,林氏根本就不用畏惧贺夫人的权势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吐了出来。
“我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被苏氏害得流产,她却和督军说是下人没有扶好我,等到我怀婷儿的时候,她仍想着要害我,就是怕我生下儿子威胁到她的地位。”
林氏徐徐地说起那些往事,语气始终淡然平缓,不喜不悲。
“后来在她的迫害之下我还是生下了婷儿,她见我生的是女儿,终于消停了,可是当婷儿渐渐长大,苏氏觉得不安,不仅克扣我和婷儿的吃穿用度,还时常虐打我和婷儿。”
“你胡说八道,我娘不是这样的人!”
气急败坏的贺霜跳起来想要去打林氏,却被秦执玉给拦住了,秦执玉跟着宋忱练过一些防身术,这般抓着贺霜的胳膊时,是用了力气的。
疼得贺霜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但是又不敢骂秦执玉。
“督军常年不在家,所以苏氏对我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她还威胁我和婷儿,不准和督军告状,有一次督军无意中发现婷儿身上的伤口,婷儿一不小心说了出来,苏氏便把我和婷儿打得皮开肉绽的。”
林氏说到动情处,喉咙里都发出了呜咽的声音来,她撸起袖子来,只见她的双臂之上青紫交加的鞭痕布满了手臂,有些伤痕已经结了痂,还有崭新的痕迹。
看得众人心里直发怵,一个个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无不怜惜林氏母女的遭遇。
“婷儿的哮喘本没有这么严重的,但是因为常年受到苏氏母女的欺凌,越发的严重了。”
“每一次督军回家,苏氏便佯装对我和婷儿很好,督军带回来的东西,都会让婷儿和大小姐平分。”
“但是督军走后,大小姐便会抢走婷儿的东西,稍有什么不高兴,便会拿婷儿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