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起身来,轻咳了两声:“昨晚……”
“昨晚发生了什么?”
傅悦君立马抢过他的话茬,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安。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脑袋有些酸胀,她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
男人挑了挑眼角,弯唇浅笑:“你觉得孤男寡女,能发生什么?”
这话就引人遐想了,傅悦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想说什么?”
她不相信靳霆枭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和你开玩笑的。”靳霆枭见她隐隐有发飙的征兆了,也不忍心逗她了,如实道,“昨晚你做噩梦了,抱着我哭了半宿。”
“不可能!你胡扯!”
傅悦君第一反应便是靳霆枭又诓她了。
她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哭,还抱着靳霆枭哭了大半宿。
重生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更不要说做噩梦的时候了。
靳霆枭就知道她不信,所以这一回也不解释了,直接把袖子伸到她面前。
那半截袖子上都是脏兮兮的泪痕,傅悦君一眼看过去,直接愣住。
难以置信地看着靳霆枭。
她真的……
死皮赖脸的抱着他哭?
……
她一定是疯了!
傅悦君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她梦到了许多事情,心里的委屈扑面而来,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
一时之间,也没能分得清现实和梦中。
靳霆枭悠哉悠哉的看着她逐渐涨红了脸,笑得风姿入骨:“阿九,我们到底,谁在胡扯?”
“只可惜我陪了你一晚上,都没能阻止你叫他的名字。”
男人的话语忽然变得阴恻恻,一半面容沉浸在阴影之中,有种说不出的阴阳感。
“我叫了谁的名字?”
傅悦君的脸色变了变,那一晚上的噩梦之中,她到底,叫了谁的名字,让他浑身都是戾气?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男人幽幽地看了过来,黝黑的眼眸沉郁无比。
没有感情。
冷冰冰的。
那样的眼神,让傅悦君全身冰冷。
男人的声音,轻飘飘地,却又充满了沙哑和阴鸷:“段司衍,段司衍,我恨你……”
傅悦君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梦到了那一场屠杀,叫了段司衍的名字,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不说话,男人拖长尾音继续道:“我现在才明白,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人的感情,爱与不爱,只在人的心中。”
一念之间。
“我的心,早就死了。”
傅悦君连连冷笑,笑容决然残酷。
无心,便无爱。
“天已经冷了,我要下山了。”
不想再和靳霆枭纠缠下去,她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却被他按了回去。
“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走。”
男人捏着她的肩膀把她按住了,不允许她动一下。
“凭什么?”
傅悦君的眉头立刻就蹙了起来,对靳霆枭这个态度很不痛快。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见不得有人比她更狂。
虽然靳霆枭素来目中无人,可是,她现在就是不爽。
他声音有些低沉晦涩:“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