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霆枭的声音深沉黯哑,却有着不难察觉的阴森:“看来一时半会想要解局,是有点难度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所没有料到的。
不知道躲在暗中的这个人,和rb人有没有关系?
若是有,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那又如何?”
傅悦君低垂下眉目来,眼底眸光森森寂寂,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凶狠:“他既然敢算计我,就要承担一切代价,他想玩,那我就陪他玩,就怕他没耐心!”
从宋忱话里的意思可以判断得出来,躲在暗中的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向她复仇。
她愿意陪他玩,就怕他要迫不及待地动手。
狐狸都是有尾巴的。
想藏也藏不住。
傅悦君不是一般人,越斗越精神,看谁斗得过谁!
靳霆枭看着宋忱,以命令地口吻道:“已经到了年关了,你现在就好好养着吧,非得让你吃个亏才得长记性。”
人啊,就是这样。
吃了亏之后才会后悔,那是后悔又能怎么办,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啊?
宋泱没敢把宋忱受伤的消息告诉宋大帅,否则以宋大帅的脾气,也是要找藤原浩要个公道的,这父子俩的脾气,多是相似。
有时候就连宋泱都怀疑,她跟她大哥宋珏,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为何脾性相差这么大?
转瞬到了年关,一连几个月,傅悦君的病情一直都是要好不好的,尤其是到了年关,江陵城接连下了好几场雪,她怕冷,终日缩在被子里不肯起来。
除夕夜这天,千秋阁终于是迎来了一阵笑声。
傅悦君的气色好了许多,肯让孩子们进来看她了,之前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后院里的孩子们就要来给她请安,但是她怕把病气传染给孩子们,愣是一个都不肯见。
虽然这些孩子们的母亲有罪,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自从血洗后院之后,傅悦君便格外厚待这群孩子。
屋内炭盆烧得正旺,孩子们围着傅悦君坐,傅子渊从军营里回来,坐在傅悦君的脚边,一边给她揉着腿,一边仰着头和她说在军营里的事情。
傅悦君认真地听着,眉目上都是柔软的笑容。
傅子渊一连去了半年,整个人都黑了一圈了。
以前他是白白净净的一个少年,面容白皙秀气,如今去军营里待了这么久,那面容都深邃立体了许多,瞧起来格外阳刚。
清高少年,越发的英姿飒爽了。
见似云拿了些炭进来,少年亲自往炭盆里添了添炭火,然后瞧着傅悦君心疼地说:“阿姐这些天都病着,人都瘦了许多,我瞧着好生心疼。”
“都是心病。”傅悦君弯唇笑了笑,得了心病,哪里是那么容易好的?
少年缓声劝她:“即便心里过不去这个坎,那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姑娘家本就身子虚弱,阿姐再这么任性,可怎么是好?”
他伸手给傅悦君倒了杯水,轻声细语地说:“来,喝点水吧,嘴巴都干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傅悦君被他这唠叨劲儿给逗笑了,接过杯子捂手,温和地笑着说:“不过瞧着你长得这般美好的模样,我瞧着心里也舒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