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
张谦和讪讪地笑了，抬手抹了一下额头。
这位荣安公主，当年在孝钦太后那里可都是有十足的话语权，而朝华郡主，可是从小就被孝钦太后宠大的。
而这富察府的老夫人，更是孝钦太后的堂妹。
便是连先前薨逝的太后见着了，都要叫一声姨母，更何况是被太后一直压着的端康太妃了。
知晓其中的利害后，张谦和也不敢再强迫赵砚秋几人了，连忙带着人往永和宫的方向去了。
端康太妃喜欢丹青书法，在永和宫的摆设中，有着数样的瓶盘盆景，上头都镶嵌着精致的钟表花鸟人物，同时她也喜爱美食。
所以永和宫里的小膳房，烹饪相当地出色，王公旧臣都爱吃她赏的饭。
这个时候正是晌午，端康太妃刚刚用过午膳。
傅悦君几人进去的时候，都能够闻见殿内还未散去的香味，而太妃本人，虽然并未浑身缟素，却也着了一身低调奢华的服制。
这哪里看起来像是国丧期间？
对于太后的薨逝，端康太妃压根一点都不伤心。
也是，后宫之主薨了，四大太妃之中端康太妃最为年轻，思想也较开明，因此在太后逝世的这几天，后宫是由端康太妃领导。
“启禀太妃娘娘，荣安公主和朝华郡主还有老夫人已经来了。”张谦和把人领到端康太妃和另外三位太妃跟前，便退立一旁了。
端康太妃慢悠悠地抬眸看向几人，见几人还未换上满清宫装，眉头一蹙，威严开口：“张谦和，你是怎么回事，就让公主和郡主她们这么寒酸？”
素来强势的敬懿太妃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也开了口：“是啊，这到底是在宫里，觐见太妃，怎么能不梳洗打扮？”
张谦和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头贴在地上惶恐回话：“回太妃的话，奴才和公主事先说过要梳洗妆容，可是公主不肯，奴才也没办法……”
这赵砚秋和傅悦君到底是主子的，纵然离京几年，可这身上的爵位还在，他就是一个当奴才的，再怎么，也不敢反驳主子的话。
虽然端康太妃才是他的正经主子，可是他也没这个胆子敢违抗赵砚秋和傅悦君。
谁让这两个人，都是宫里出了名的难缠！
赵砚秋心中冷笑，她这才刚刚进京，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给她们下马威了，真当自己是后宫之主了。
“何必为难奴才呢，他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赵砚秋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然后慢腾腾地坐在椅子上，垂眸整理裙摆：“毕竟这宫里的正经主子也没有几个了，太妃，你说是吧？”
这话里，含了无数刀锋。
众人皆知，这宫中正儿八经的主子有帝后和太后。
还有就是赵砚秋这位历经几朝的长公主了。
虽然她并不是皇后嫡出，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公主，可她是文宗咸丰帝唯一的女儿，受万千宠爱。
早就被封为固lún_gōng主，身份尊贵，自然也是宫里的正经主子。
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说，端康太妃等人，是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