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啊,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他的消息。
难不成这小半年,他日日都没有时间不成?
军营里的生活虽然刻苦艰难,但他好歹是傅凌城的弟弟啊,她那阿哥不至于这么没人性吧,连让他休息都不肯。
所以明慧思来想去,准是他把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悦君笑着解释:“忘了你倒是不至于,只是他一心想报效国家,终日都是在训练场度过的,也就是除夕那一晚回来了一次。”
少年虽小,却也有了上进之心。
她甚是欣慰。
如今战事随时都会挑起,越是在这国难危急的时候,越是有人贪生怕死,少年有鸿鹄之志,心系国家,要比任何人都出色。
“这还叫没忘了我啊,回来陪你过年,都不写封信给我。”明慧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致电太露骨了,她理解,那写信呢?
写信总不至于有什么毛病吧!
“真没有忘了你,他是让我给你捎过来了。”
傅悦君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明慧。
那少年是怕信差把信丢了,所以迟迟没有把信送出去,这次知道傅悦君要进京,所以把信让她捎了过来。
“真的假的?”明慧一把接过明黄色的信封,刚想要把信拆开,忽然瞥见满脸笑意的傅悦君,顿时就不打算拆开了。
傅悦君促狭地笑了:“怎么不拆了?”
“这种私密性的东西,当然是只能我一个人慢慢看了。”明慧把信收了起来,为了掩饰不自然,特地给傅悦君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傅悦君旋转着茶盏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现在才想起来给我倒茶,我都快渴死了。”
“那是因为以前你身边有靳少帅,他会很自觉的给我们倒茶,所以就轮不到我了。”明慧飞快地接话,捧着杯子淡然地喝茶。
“咳咳——”
傅悦君一听这话,差点就被茶水呛晕了。
幽怨地瞪了明慧一眼。
倒茶这种事情都能提到靳霆枭,她也是服了。
永和宫。
冷风掺着雪花从窗子里猛地灌了进来,端康太妃活生生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惊醒了过来。
殿内炭火已经烧尽了,冷得很,不自觉往被子里缩了缩,扭头就想叫宫女进来,但是忽然感觉有万道寒光铺天盖地地覆盖了下来。
端康太妃顿时就愣住了。
殿内没有点灯,光线阴暗,鹅黄色的纱帐被风吹得掩掩合合,空气中湿漉漉的,那身着绣裙的女子就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素手调着香料,投足间姿态从容矜贵。
那一身红黑相间的衣裙,好似都能和黑暗融合在一起。
傅悦君侧对着开着的轩窗,披散在身后的青丝随风乱舞,幽幽睨过来的那一眼,阴森带着血气,如同鬼新娘一般。
在暗夜里异常惊悚。
端康太妃差点吓得尖叫出声,硬是掐着自己的大腿拼命地忍住了,厉声质问:“你半夜偷偷摸摸潜入哀家的寝宫,想干什么?”
莫名地觉得她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