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珍妃井,傅悦君后来还去看过。
提起珍妃来,她并不是块美玉,更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她也弄过权,卖过爵,只是在老太后的严威下哪能容她放肆。
靳霆枭往里面淡淡地瞥了一眼,想起那些传闻来:“传说这珍妃井是宫中最阴暗的地方,当年珍妃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
孝钦太后西逃避难回宫后,瑾妃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件事禀告给先帝,先帝向太后再三求情,这才同意将珍妃的尸体捞上来。
经过一年时间的浸泡,珍妃的尸体早已经浮肿不堪,不成人样,宫人见了都伤心不已,瑾妃更是嚎啕大哭。
后来这口井便被称为珍妃井。
夜深人静之时,井中会出呜呜也鬼哭声,据说是珍妃阴魂不散,还曾吓死了好几个宫人,久而久之,这一处都没有人敢来。
“这一入宫门深似海也并不是胡编乱造的,珍妃落得这个下场,是她自己作的,可怨不得旁人。”傅悦君觉得很是讽刺。
当年若不是珍妃干预朝政,触了孝钦太后的逆鳞,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这宫里,向来都是如此。
不过她也佩服珍妃的勇气,竟然敢当着孝钦太后的面,说后宫不得干政,却能允许垂帘听政,这话可是连她都未必敢说的。
暮色已经降临,这附近也没什么宫女敢来,傅悦君也不想过多停留,快步回了自己暂时居住的储秀宫。
储秀宫内,宋忱坐在灯影中悠闲地喝着茶,见两个人手拉着手回来了,免不了又是一阵问询:“你们两个去哪瞎逛了,我在这里等了老半天。”
他可不敢去找他们,天晓得这皇宫大得很,他又不熟悉,要是走丢了,那得多尴尬!
“你有什么事?”傅悦君摘下了披风,蹲在炭盆前烤火,对宋忱的到来可是一点儿都不欢迎的。
“怎么我听着,你很嫌弃我来啊?”宋忱敏感的嗅出傅悦君这话里的嫌弃意味,不满地淬骂:“你这女人,没心没肺的!”
怎么说他们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怎么能这样呢?
傅悦君笑了笑,忽然就问了一句:“暖和吗?”
“啊……”宋忱有些懵,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他看着蹲在炭盆前烤火的傅悦君,点头:“暖和啊,是比我那暖和多了,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唰地一下,傅悦君忽然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悠闲品茶的宋忱,指责道:“好啊你,我就知道,你是想来我这里烤火的。”
宋忱:“……”
靳霆枭:“……”
宋忱把杯子放到桌上,冷哼:“你这里的炭火都是银骨炭,还有暖阁,你瞧瞧我们住的咸福宫,什么都没有,我来你这里烤烤火又怎么了?”
这皇宫里的人都是势利眼,给傅悦君和赵砚秋住的,都是定好的地儿,要什么有什么,那个什么咸福宫,烧得都是次等炭。
想想他宋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这皇宫,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