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这是装神弄鬼？”段司衍抬高了尾音，腔调里都是男人一贯的深沉冷酷。
凉薄入骨。
傅悦君侧过头吊着妩媚的眼眸看他，桃花眸微微眯起，唇瓣上挽出一抹妖花，阴鸷地说：“我说是装神弄鬼，就是装神弄鬼！”
为什么是装神弄鬼？
历朝历代，装鬼吓人的戏码，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她在皇宫里长大，会真的相信这种闹鬼的事情吗？
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那就得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回去！”
傅悦君转身，因为剧烈转动，斗篷在半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逐渐融入黑夜之中。
翌日，宫中闹鬼之事再度传开来了，本来这些鬼怪之说，都已经湮灭了下来，但是昨天晚上，四人追出来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被传了出去。
大家纷纷说是珍妃当年被溺死，阴魂不散，所以回来索命了。
还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对此，端康太妃出面压住了舆论，众人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却是恐惧的。
在入夜后，谁都不敢在外面随意走动，生怕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更有甚者，竟然听到了厉鬼嘶声痛苦的声音。
还有人半夜起夜的时候，撞见了那白衣鬼影，当场就吓成了傻子。
这就更引起宫中上下的恐慌了，全宫上下的戒备都森严了许多。
赵砚秋听着宫人的禀告，摆手让其退下，侧过头去问傅悦君：“小九，前些天你们现那白衣鬼影的事情，怎么没和我说？”
“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说了只会污了表姐的耳朵。”傅悦君低下头去擦拭着手指，低垂的眉目深沉：“谎言说多了，没准就真的成了真。”
世事难料。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呢？”赵砚秋觉得很是好奇，虽然她也不信这些，但是近期都传得神乎其神。
说什么当初珍妃的死，隆裕太后也有份，是因为她经常在老太后吹耳边风，所以啊，如今隆裕太后郁郁而终，是遭了报应。
珍妃这是高兴呢！
说这种话的，简直是太可笑了。
赵砚秋是不相信的，但是又见傅悦君这么笃定的说是假的，她便好奇了。
傅悦君抬起了头，那一瞬间，眼底好似流入了万里星河，美得惊心动魄，她冲着赵砚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猜的。”
“你这混账东西，也学会跟我打马虎眼了不成？”赵砚秋对她这个答案显然是不满意，傅悦君否定一件事，向来都是有原因的。
她既然说是装神弄鬼，那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傅悦君把湿毛巾丢进一旁的银盘之中，马上就有宫女将银盘端下去，她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说：“因为那日，我在地上现了有人走过的痕迹。”
赵砚秋想了想道：“那阵子下了雪，宫中会有人专门清理积雪，我记得那天，储秀宫里的雪，都被清理干净了吧？”
既然清理干净了，怎么能在地上看到脚印呢？
傅悦君坐在美人榻上，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地剥着，笑道：“即便是清理了积雪，地面也会潮湿得很，我临就寝前，正好将多余的香料倒在了窗户外面，不小心撒到了窗框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