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的住客都知道有海盗来了,个个都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不敢出来走动,水手见傅悦君竟然出来了,马上开口阻止:“船马上就要开了,外面危险,姑娘还是回去吧。”
“无妨。”
傅悦君声音浅淡好听,马上朝这边看了过来,唇边的笑容诡异邪气,在灯影里摇曳生姿。
靳霆枭紧随其后跟了出来,撑伞和傅悦君走到了甲板上。
漫天大雨之中,傅悦君执着油伞站在甲板上,脚下水花飞溅,挂在外面的两盏灯笼早就被吹灭了,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对面的海盗船上,火光亮堂,船上一众海盗欢呼雀跃,而英国邮轮上,有海盗把游轮上的金银珍宝,都往自家船上搬去。
有好几大箱呢!
傅悦君这才明白,为什么水手说马上就能继续航行了。
也明白为什么这些年纵然海盗猖獗,但是从来没有闹出过什么事,所以朝廷也没有派人来海上剿灭了。
原来是因为,每每航行到了一定区域的时候,会有海盗出没,船长就会给海盗一定的过路费,借此来避免多生事端。
她也明白靳霆枭为什么说英国邮轮会遭殃了,那是因为他们九州这些轮船,太破了,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东西,哪有西洋国家的人富有?
“这可真是欺人太甚!”傅悦君轻呵冷笑,顶上油伞泼墨成莲,站在雨伞下的她,一身艳色衣裙,在这雷雨交加的暗夜里,横生出无限妖气来。
她的脸色不大好,语气生硬地问靳霆枭:“你怎么就当做没看见呢?”
“因为我知道阿九你会管呀,所以我把这个机会留给你了。”靳霆枭笑眯眯地看向她,抿唇笑得万般柔情,这语气里,竟然还有撒娇的语气。
“你这话说的……”
她竟无言以对。
傅悦君的确是很气,这些海盗都是散兵组成,手上有一定的武装力量,而不管是他们的船长,还是英国邮轮的船长,都是不想惹麻烦。
所以一再退让,才惹得这群海盗越发猖獗。
这以前傅悦君是不知道,现在不仅知道了,还遇到了,她可不会坐视不管,欺负西洋人也就罢了,这自家人都欺负到自家人头上了。
忍无可忍啊!
靳霆枭笑着看她,菲薄唇微微抿起,不断地怂恿道:“阿九你上,我在后面给你磨刀!”
“为什么?”
这是不是反过来了?
“因为你动怒的样子,格外迷人。”男人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话语轻柔,眼眸半开半合,眼底微光潋滟生姿,眉目自是清华无双。
傅悦君额角一抽:“你这理由也太扯了。”
不想动手就直说,干嘛要这样夸她,都不好意思了。
“怎么会呢?”靳霆枭弯眸凝着她,眸底不知道凝了多少宠溺柔软的光,腔调沙哑地说:“我的阿九,一颦一笑,都美得举世无双。”
这一下子,傅悦君的脸皮都在抽搐了。
这个男人啊……
她是难以找到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的,有时候呢,高雅清华,清冷淡漠,是个不可亵渎的翩翩贵公子,像个优雅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