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布偶又怎么解释?”老夫人内心有些动摇了,但是看到那出自三夫人之手的做工,脸色又沉了下来,便不再心软了。
她和喜塔腊氏婆媳这么多年,她的绣工她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
傅悦君不动声色的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缓声道:“祖母,若有人有心要陷害三婶,自然是会做得天衣无缝,模仿三婶的绣工又何难?”
自小在深宅大院中长大的老夫人,冷静下来的时候,也能琢磨出其中的原委来,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喜塔腊氏的为人我也清楚。”
话锋一转,又沉沉道:“但这东西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为表她的清白,就暂且先将她关到柴房里,等查出来真相,再把她放出来。”
此事也算是交给傅悦君查了,三夫人暂时无性命之忧了。
马上有婆子把三夫人带去了柴房。
“多谢祖母。”
傅月影朝着老夫人磕了一个头,感激的看了看傅悦君,看着三夫人暂时安全了下来,她也就放心了,有人想栽赃嫁祸,就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摆手让众人都散了。
傅悦君抱着锦盒幽幽的走到了傅临雪跟前,把玩着手中的布偶,似笑非笑的道:“五姐姐啊,你说,这栽赃嫁祸之人,会不会是二房的人?”
傅临雪再怎么胸大无奈,也知道傅悦君什么意思,瞪着眼睛有些恼怒的问:“你们真不会以为这是我干的吧?”
本来她就没想过要对三房下手的,三房傅奉良就一个夫人一个侍妾,子女也寥寥无几,对她来说没什么威胁,况且她和傅悦君交恶已久,要是接二连三的动手,傻子都能知道是她。
傅悦君眯了眯眸子,抿唇而笑:“这可是五姐你说的,我可从来没有往你身上扯。”
傅临雪颇是无奈的道:“我又不是傻子,出了事你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再怎么蠢,也不会用巫蛊之术来陷害一个对我来说不存在威胁的人吧?!”
三房的人怎么样,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傅悦君的眸子半开半合,眼底流光潋滟,唇线翘起:“五姐姐放心,若你真的是清白的,我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也希望你在真相大白之前,管好自己的腿,否则……”
她不再往下说了,笑声浅浅淡淡的,看见傅临雪的脸色变了变,想骂人却又不敢骂的样子,傅悦君心里还是有些痛快的。
对于傅临雪是不是凶手,她也不能够确定,毕竟,她的嫌疑最大。
警告过傅临雪之后,傅悦君让人把锦盒送到她屋子里去了,自己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一路往城东行去,路过江陵最繁华的长街,街上也只是有几个人影出现,心里迫切想要看看城东的疫民怎么样了,她脚步走得有些快,不曾想,却和那人迎面碰见。
长街上被撒了许多石灰粉,地上白茫茫的,廊檐下挂着精致的大红灯笼,灯影绰绰交相辉映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