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每一个士兵,他们几乎都是手把手教,每一年的军事考核,将不合格的士兵全都刷下去,留下的,不敢说是精英,但一定不差。
而在这方面,傅悦君一向都要比傅凌城他们都要严格,所以,被她训练过的兵,都谨守严峻的军风,便是她手段再怎么凌厉铁血,他们也不曾有过半点怨言。
便是因为这样,如今这两万个士兵里,她带过的一个团两千人,都在其中。
场上停滞了三秒钟,而后,便爆出无数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似是要震破云霄。
“我们能!”
“我们能!”
“我们能!”
如今他们还没有到上战场的时候,但是,战争来时,他们会不顾生死,一心想保住自己的领地,可是现在,他们只想让他们的同胞安然无恙。
尽自己所能,护自己想护之人。
曾经山河危机,他们选择参军入伍,便是想要报效家国,他们不敢保证上了战场就一定战无不胜,但是,他们却能够在太平之时,让自己所信仰的那个人,无后顾之忧。
他们的信仰是什么?
是不惜生命把鬼子赶出九州,让数万同胞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铁血决心。
“这才是我们九州将士该有的样子。”傅奉天不知何时出现在傅悦君身后,很是欣慰地看着他底下这些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将士。
他们没能拯救九州陷入内乱,但在日本人面前,却保持了身为九州人的尊严。
不敢说是英雄,不敢说万古流芳,但一定不会遭受千古唾骂。
看着这满腔热血的将士们,傅奉天不禁想到了当年的北洋海军,北洋海军成军早,成军后几乎没有添置什么像样的军舰,而官兵更是不思进取,裹足不前。
内部贪污腐化严重,弄虚作假,吃空饷的比比皆是,弹药都敢倒来卖。
后来,便是甲午战败。
再后来,九州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傅奉天不敢说能带领着他们收复失地,站在功勋墙最顶端,但是,一定能够让他们不负众望,功勋墙上一定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傅悦君转过了身,替傅奉天抚平了军装上的褶皱,低低道:“阿爹,未免这两万人里还有复吸的,还需要你分出时间多加照看。”
她不是不相信这些士兵,而是鸦片这东西,有一便有二,成瘾容易,戒掉难。
“爹知道了,你们此去要小心。”傅奉天没什么可叮嘱傅悦君的,她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见,也能够撑起一片天地。
江陵那边有她,他很是放心,这一次襄京的情况缓解了许多,也是多亏了傅悦君。
傅悦君点了头头,看向了傅子渊,双手按在少年肩膀上,用无比郑重地语气和他说:“我不在时,你一定要替阿姐好好照顾云萧,敬他爱他,莫要再让他操劳了。”
“敬他如长辈,爱他如亲舅,他身子骨不好,你有空可与他多说说话,便是日后他不在了……”
说到这里,傅悦君忽然便哽咽得不成语调了,冥冥之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想法,他正在一点点的抽离她的心口,要离她而去。
纵然她千百般不舍,但是却也不得不接受。
她曾经说过的,要他长乐未央,但是现在看来,她恐怕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