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伤亡数之不尽,各方星域都有生灵死亡。
各大圣地宗门,也有强者陨落,贡献出了自己的力量。
不过,若论损失最大和付出最多的,莫过于浮生墓了。
上至浮生墓主墨依白,下至门下众弟子,都为此失去了生命。
“诸帝于此战中湮灭,浮生墓众先生……皆陨落了。”
有仙台强者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一一说出,震动天下。
“为了镇压那一位,浮生墓的每一个人,都战死了。”
又有强者望着宇宙的深处,悲悯哀叹。
若是没有诸帝和浮生墓,大世生灵定然挺不过去,一切都将归于混沌。
“九先生,死了吗?”
曾认识顾恒生的人,都呆滞住了,眼眶泛红。
百国之地,顾家上下一片沉静,他们听到了某位大能的诉说,意思是这一劫挺了过去,可那些曾浴血奋战的强者也都一一战死了。
“恒生……”顾老爷子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年,满头白发,跌倒在地的喃喃自语:“不会的,你答应过我要活着回家的,你小子不能够诓骗我。”
“哥!”
顾青研和顾空两人泪流满面,对着无尽的远方大唤。
天际四方,回荡着顾青研和顾空的呼唤声,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们,凄凉悲鸣。
“臭小子,你是我顾家的骄傲,二叔相信你会回来的,二叔就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顾忧墨一个魁梧的大汉,都忍不住落泪了,颤音沙哑道。
忆往昔,顾恒生年少之时,一人一骑,于边疆血杀,证明了他不是世人眼中纨绔子弟,而是有大将风范的天骄。
“我乃顾家,顾恒生!”
那句话,似乎在顾家,在百国之地响起,响彻天穹,直至那星空的深处。
“总有一天,我会让顾家的将旗飘荡在百国的最高处,让我顾家永世长存!”
二叔顾忧墨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年郎,那个少年郎曾大言不惭的于疆场上霸道而吼。
回首往昔,顾忧墨喉咙酸涩的喃喃道:“原来,我顾家已经站在百国之地的巅峰了,哪怕是在那芸芸大世之中,都无人敢惹。”
当年那个成天惹是生非、让自己擦屁股的臭小子,原来已经走得那么远了。
若是可以选择,我多么希望你不要这么妖孽,安安稳稳的生活在百国之地,便够了。
婶娘莫妙菱听到顾恒生身陨的消息,差点儿站立不稳的昏倒,直接倒在了顾忧墨的怀中,梨花带雨。
大世北州,一座幽静的庭院内。
冷风瑟瑟,吹打在庭院中的一个姑娘的长裙上,摇曳轻舞。
她泛白的面颊上有一抹忧伤之色,朱唇微微颤抖着,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公子,你一向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对吧!”
她自言自语着,声音越来越小,两行清泪不自觉的缓缓滑落下来。
“本想在这大世之中,可以遇见公子,再为公子弹奏一曲。
只是,熏染还有这个机会吗?”
她名程熏染,曾在百国之地和顾恒生有过一段渊源。
“今日,熏染愿为公子抚琴一曲,希望能够传入公子的耳中。”
程熏染取出了自己的古琴,盘坐于地,芊芊玉指慢慢搭在了琴弦上。
叮!轻轻拨弄着琴弦,弦声如雨的落在了程熏染的心中,让她难以掩盖自己容颜上的悲意。
顿时,琴弦颤动,发出了一缕接着一缕的妙音。
一曲琴音起,那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当年之事,只能够埋藏在心底。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都会想起百余年前的那一道白衣少年的身影,勾唇轻笑一声,便可孤寂入睡了。
她不会向任何提过当年之事,因为她心里很明白一点,当年近在咫尺的白衣少年,早已站在了云巅之上,可望而不可及。
程熏染的素手轻轻的抚着琴弦,不觉间红唇勾勒出了一副盛世古画,嘴角处还有几滴晶莹泪珠,惹人怜爱,足矣颠倒众生。
“希望顾公子,能够听到熏染的琴声。”
她抬起颔首,仰望星空,喃喃道。
………大世中州,龙鲤族的海域。
有一女子赤足站在海面上,长发飘飘,不染红尘。
“你,战死了吗?”
她望着宇宙的深处,眼角噙出一层水雾,朱唇紧抿着。
“不管你是恨天剑仙,还是浮生墓的九先生,你都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死的人。
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你一定回来的,一定……”“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渡过血脉返祖的大劫。
你身为浮生墓九先生,不能够言而不信。”
她是龙鲤族的小公主,红缘忆。
她虽然有大帝之资,但修为却只是大道之境,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一战,只能够待在族中观望着,祈祷着。
大战终是结束,可是却失去了太多的人了。
昔年那一位位的盖世强者,都埋骨于星空之中,甚至尸骨无存。
“下次见面,定当痛饮!”
中州某地,一个男子背负利剑,望着星空之巅,喃喃道。
独孤殇见证了诸帝之战,也看到了顾恒生喋血星空的惨状。
他握紧了双拳,恨自己如今的实力终是太弱了,连参战的资格都没有。
世人都说浮生墓所有人都战死星空,独孤殇不信。
“你的命那么大,即便是老天爷都收不走,这一次也肯定不会出事的。”
独孤殇相信顾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