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在省城的时候偶然之间相识的,也聊起过关于农村小额贷款的事,她很感兴趣,要我说啊,也没什么好论证的,这生意,肯定百赚不赔!”
“可是你之前也说过,农民很穷的,搞投资的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善良吧,这种投资集团,最大的兴趣可不是扶贫,而是把钱投给业绩好,能赚钱的行业!”广言道。
周同笑道:“那是没看清本质,咱们国家,欠钱最多的,肯定是做生意的,各种坏帐烂帐,也肯定是出现在各种公司企业,而农民,虽然生活困难,也会欠钱,但是欠钱不还出现死帐坏帐的情况,只怕广县长你很少听说吧!”
被周同这么一说,广言再细细地回想一下,不由得猛然一惊,好像……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周同见路况转好,轻轻地一拍方向盘,感叹地道:“听说城里人,已经开始用什么信用卡了,月月都搞透支,刚开支钱就都还帐,然后再接着透支这么过日子,但是农民,可不敢啊,总是想着,万一下个月赚不来钱,岂不是就要开始欠帐了!最不敢花钱的,最想留点家底,至少也要留点隔夜粮的,就是农民了,要说起贷款还钱的信用,只怕还没有谁能比得过农民,别的不说,田地就在那里,干的事情也在村里,摆在明面上呢,哪都跑不了。”
广言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这件事,你有向领导汇报过吗?”
周同道:“没呢,这事还没办起来,也没法汇报啊,万一办不成,给领导留下放空话大话的印象就不好了!我寻思老老实实的先干着,等有了眉目,再让领导出面,有政府担保,人家公司也放心啊,我一个小管区主任,哪能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呀!”
“你这会倒实诚起来了,怎么还跟我说了呢,我就不是领导了?”
周同微有些尴尬地道:“刚才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没把你当领导!”
“那当什么了?”广言问道。
周同笑道:“您哪里有领导的架子啊,昨天开会的时候还研究着怎么接待呢,大家心里也没底啊,我估计现在,大家伙心里更没底,哪个领导下来,不是一长溜车队,前呼后拥威风凛凛的,您看,您就一人一辆车就来了,碰到您这样的领导,我这说起话来民就没什么顾忌,要说这种实实在在的多好,我们下面人办事,有成绩就看成绩,有困难咱就摆困难,能解决的就解决,解决不了的,大家一起想办法,要是呼呼拉拉的一大帮人,光顾着拍马屁了,哪想着解决什么困难啊!”
“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就给我扣了顶高帽子啊!那你实话告诉我,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周同道十分痛快地道:“镇上肯定是准备好了,但是我们大东沟……我没让准备,该咋样还咋样,修路正着急呢,哪来的功夫搞这些迎来送往啊,在之前,我都想好借口了,现在车里就咱两人,也没要拿那些借口搪塞了,咱就说实话呗!”
车里,传来广言爽朗的笑声,在笑声中,车子驶进了大东沟村。
车子刚刚一到大东沟,还没下车的时候,罗大秋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暗叫一声坏了,周同这小子要把事办砸啊。
在村口,只有王萍等几个村干部在迎接,除此之外再无它人,冷冷清清的,哪里像是在迎接领导视察啊。
罗大秋下车就赶紧往上前跑,王萍已经迎了上来,相互做着介绍,广言也跟几名村干部握手寒喧。
罗大秋悄悄地把周同拽到一边,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混蛋小子,昨天就告诉你要准备了,你怎么搞的?不想干啦!”
“叔,这回你就信我的,广县长不喜欢那处排场的,赶紧的,县长叫人呢!”
罗大秋赶紧上前去,而刚刚升任镇长的王伟则在心中暗笑,他原本就是安敏材那一系的人,安敏材调走,他上位了,可是他却没有安敏材那么厚的背景靠山,原来的县长又调走了,罗大秋又在县里挂了号露了脸,底气足得很,所以王伟一直都在隐忍着,这回好像要搞砸,这位新县长若是对他印象不好,自己的机会就来了,谁都想独掌大权,没谁乐意当老二。
罗大秋带着忐忑的心情凑了过去,“广县长,不如咱们去看看那条路吧!”
依着罗大秋的想法,无论是邵永安书记,还是这位广言县长,下来都是为那条路来的,那才是正事。
不料广言微微一摆手道:“不急不急,路就在那,什么时候看都行,这个时候去,还要误了人家的工时,先去村里看看吧,走访几户人家,真真切切地看看,村民们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广言的话并不重,温和当中,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罗大秋有些傻了,赶紧望向周同,周同摇了摇头,示意这事他不知道,也没有准备,罗大秋暗叫一声完蛋了,下面的人,大多数时候,是不想让上头看到实情的,见了再多的好事,有任何一件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之前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可就全泡汤了。
事到如今,大家伙也只能硬着头皮,领着广言往村里走了,一边走,一边交流着眼色,他们越是如此,广言的心里也就越有底,看来,自己的突袭,还是正确的,至少,能在下面看到真东西,不至于摆个排场讲两句话,屁都没看到就回去。
进了村子,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