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鬼还有这本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君九还真不会相信还有这种幻化的事,能够接受鬼魂的存在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我不是鬼,所以不要用‘你们’。”暮舟在纠正了她的错误后才回答他的话:“桃桃是鬼魂,所以可以与世间的任何东西相融,不过玄学向来博大精深,我们虽然做不到像桃桃那样随意幻化成任何东西的模样,却也能修得一点皮毛,借助这世间之气幻为自己所需之物,如果你能拜我师父为师,这种本事师父自然会传于你。”
暮舟现在是三句不离拜师,他说不腻听得君九都腻了,为防他继续游说,君九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你师父人呢?你不是带我来见他的吗?”
“他在屋里。”
暮舟说完,君九却是许久都没有动。
“怎么了?”暮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孤帝他现在没有在……”后面的话君九没有说出来,但是看到他表情的暮舟已经读懂了一切。
“放心吧,上次那只是个意外,师父现在应该在静坐。”
得到暮舟的回答,君九这才放心的往屋内走去,她走了几步,却发现暮舟还在院子里站着。
“你不和我一起进去?”
“是你道谢又不是我道谢,我进去干什么?你快去吧!”暮舟说着对他摆了摆手,一脸的催促。
到得门口,君九出于礼貌还是敲了敲门,即便她知道以孤帝的本事,怕是在她进入宅子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她的到来。
“进来。”
回答他的是孤帝平静无澜的声音,甚至还稍显冷淡。
君九的动作顿了顿,却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和上次一样,屋里没有开灯,或许是因为自身机能有了提升的原因,即便身处黑暗,君九也能很清晰地看到对方背对着她静坐的身影。
“说吧。”
她刚刚走进屋,孤帝就再次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也能让君九感受到来自于他所在方向传来的压力。
说什么?道谢的话吗?
君九有些错愕,想着之前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孤帝,才让他现在这样严肃。
她刚刚想要说话,就听到孤帝紧接着道:“刚刚去哪儿了?暮舟,我警告过你的,不许惹是生非。”
听到这里,君九才反应过来对方显然是认错了人把她当成了暮舟,只是怎么可能?离着这么近,孤帝怎么可能连她和暮舟都分辨不出来?
没等她想太多,孤帝那已经有了动静,他转过身来面朝着她的方向,君九向他看去,惊愕的发现他的眼睛是一片通红,仿佛有烈焰在其中燃烧。
“过来,扶我起身。”孤帝仍旧没有发现异常,只当是暮舟害怕遭受责罚所以才没敢多说话。
君九听到这话内心却是又掀起一丝波澜,他这是……看不见了吗?
想到一路上暮舟和她说的那些话,君九心脏有些窒息,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
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在离孤帝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伸出手来在他眼前试探的晃了晃,下一秒却被对方猛地握住了。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暮——”
后面的话孤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被自己握在手里的那只手骨架偏小,柔软细腻的触感完全不同于男人。
孤帝的面色一变,几乎立即有了猜测,眼中少见的闪过一丝慌乱,似是被火灼烧般松开了君九的手。
屋里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君九看着孤帝,黑暗中几次心潮翻涌,而孤帝则是将视线定格在虚空的一点,久久没有说话。
“是暮舟找你来的?”
“听说您想要收我为徒?”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打破了沉默,听到君九的话,孤帝的身子一僵,长袍掩映下的手微微一颤,没有再说话。
“是暮舟找我来的,不过就算是他不找来,我也会找机会向您当面道谢,毕竟若不是您,我现在怕是也不会安然的站在这里了。”
“你不用谢我,是我管教不力,才会让桃桃犯下这样的过错,你若不是因为追赶她也不会险些有生命危险,我有责任救治你。”
虽然目不能视,孤帝还是可以凭借气息分辨出君九的方位,说话时他极为有礼的看着君九,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只是面具未曾遮盖住的面色却白的有些渗人,将他费尽心机想要掩饰的虚弱无情揭露。
“我师父的情况想必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为了救你,如果你心里当真有一丝愧疚,就不要让我师父的一身本领后继无人,不过他现在一定以为是我胁迫你所以肯定不会应下收你为徒,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思量吧。”
暮舟的声音在这时适时地在君九耳边响起,如果孤帝未曾受伤,他是绝对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隔空传音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他必须赌一把。
君九眉目低垂,她自然听到了暮舟的话,事实上她一直不喜欢被人威胁,亦或是用恩情或是其他东西绑架,甚至她知道暮舟对她说的这些话里还暗含算计,可谓是把她的禁忌给踩了个遍。
可他偏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个舍命救了自己的人。
可偏偏真正令自己觉得愧疚那人,却言辞温和仿佛生怕令她为难,不曾向她索取分毫回报。
可偏偏她……
君九苦笑一声,终于还是做出了妥协,她知道今天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日后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