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门的房间,苏幕遮直接走了进去。
然而,空荡荡的大厅,别说连个人都没有,是桌椅都不摆一副。有的只不过是头挂着的无数鸟笼,怪的是,里面却没有鸟。
苏幕遮走到央,又从银袋里抽出一张,右手一扬,银票飞了出去,没入那深沉的黑色。
整个大厅里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仿若从来没有人一般。
但是,苏幕遮甩出去的银票没有回来,自然也没有落地。
良久,爽朗的笑声从不知名处传来,压抑过后的沉闷语调带着笑意道:“苏三少出手是阔绰。”
苏幕遮单手提剑,凉声道:“这么说,璇玑楼是接下了?”
那方话语也简略:“明日未时三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幕遮不再多话,直接转身出门。
买消息,自然得到璇玑楼。但自去年素绘擅自以璇玑楼堂主的身份复仇之后,璇玑楼重新整治了一番,此后只卖消息给信得过的人。
是以官飞想过找璇玑楼,但并未摸到门路。
而苏幕遮,但凡他想做的事情,这个世界还没有做不成的。
从这边出去,苏幕遮又去另一个地方。
相那边冷冷清清,这里可热闹多了。
总有那么些地方,不管外面发生天大的事情,总也是不会改变。
赌坊,便是其之一。
苏幕遮过去的时候,赌坊门口守着的两个打手倒是仔细观察了一番。觉得他这种清冷出尘的气质怎么也和赌场搭不边,但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的服饰,衣服虽然是最纯粹的白,但白底银线镶边,看仔细了,袖口衣角还有复杂暗纹,只不过都是同色系,远看根本看不分明。
打手确定了,这是个有钱的主。正所谓,有钱是大爷,两个打手乐呵呵的往里迎。
苏幕遮进去抬眸扫了一圈,选定一张空着的桌子。那里虽也站着个做庄的,但没人来这边赌。
因为,这里一局以千两起步,一般人不敢桌。
苏幕遮站到桌前,眉眼清疏,两指夹了一叠银票仍在桌,淡道:“全押。”
做庄的人原本无聊的自己掷骰子玩,一见这贵公子门,心里嘿笑一声,冤大头来了。
等他低头一看桌银两,面色却怔住了,千两开头的银票,足足一叠。饶是在赌场内见过各种场面的人,也有些震惊。
旁边桌的感觉到这里的气场,一个个围拢过来,见这场景,互相窃窃私语道:“这公子什么来头,出手这么大。”
“估计是什么名门家不谙世事的公子吧,哪有人一来赌这么大的。”
还有人兜着两个手,笑道:“干脆叫送子金童,专给赌坊送银子的。”
“哈哈哈哈~”其他rén dà笑,这人一贯贫嘴。
做庄的站直了身体:“公子确定下注?”
苏幕遮冷眸淡然,微颔首。
做庄的勾起一边嘴角:“买大买小?”
苏幕遮道:“小。”
做庄推过去:“公子先来?”
苏幕遮摇头:“你先来。”
做庄的不客气了,一个竹筒耍的花样十足,在空转足了三十六次,然后猛的往桌一扣。
‘嘭~’一声不响,但敲在每个人心尖,大家都伸长着脖子,好结果如何。
做庄的显然对自己听声辩位很有信心,不然赌坊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桌子交与他手。
他轻笑一声,道:“公子可是确定不变了?”
苏幕遮黑眸平静,毫无波动。
做庄的握着竹筒缓缓抬起来,所有人屏气凝神,见到那三个骰子竖成一列,只露出最头的一个点时,忍不住拍手叫绝。
同时又把同情的目光看向苏幕遮,算是掷出同样的点数,也是他输了。
做庄的明显很得意,他右手一抄,骰子重新入了竹筒,挑衅的笑道:“公子,请。”
苏幕遮也不言语,左手接过来,两个指尖握着竹筒一拧,这竹筒在桌转个不停,直转的人眼花撩人,头晕目眩,才慢慢停下来。
这围观的人群现在苏幕遮本人还激动,两手握拳,嘴里无声的念着:开,开。
紧跟着,苏幕遮左手扬起,竹筒被风带起,大家一起低头,定睛看去,却同时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