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慢慢喘着粗气,刚才用尽真力,那股烦闷的气息又堵在胸口,连喘气都有些不自在了,更别提运力反击。
全耀祖知道他身体状况,中了千人醉以后,功力不消就怪了,迎面一阵冷风带着冰凉的雨丝吹来,仿佛把他吹回了十年以前,慢慢说道:“那时候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我不停的被那老贼传授功法武艺,也不知道此地是何地,此时是何时,除了那老贼的声音,我连他的相貌和姓名都不知道,饿了就有他准备的食物,渴了,就有他准备的清水。就这样过了好久的时间,有天,那老贼对我说,说我可以出去了,我盼这一天盼好久了,可我已不是当初的全耀祖,而是全新的王仁,心性坚定,什么话,什么表情都没有露出来。”
“那老贼接着对我说,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教你一身道行,就是为了让你杀人,你出去以后,一定要给我杀了茅山弟子,见一个杀一个,打不过就逃,以后功力到了,再去杀了他,这不是要求,不是命令,而是你的使命,是你被我传授武功的时候就要接受的使命,否则的话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祝清生忽然想起一件事,师父对他说过一件事,以前有个神秘的邪道高手,独创了用银针杀人的法门,害了不少正道的好手,后来被一位正道的大宗师击败,从此下落不明,难道这个老人就是那个邪道高人?可是他与茅山又结下什么梁子了?
“这话一字不差,我现在对你说了,之后我杀了你,也算是完成了当年的誓言。”全耀祖淡淡说道,似乎没当回事。
祝清生当下回道:“将你擒住,将你所有的罪行公布于众,这也是我的使命,如果我不幸折在了你的手里,我不后悔。”
“就让我们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吧。”全耀祖继续说道:“那时候我默默不语,那老贼心里明白,知道我答应了,就嘿嘿说,既然如此,你就出去吧,记得把这个贴眼睛上,三年的时间你没见过太阳,这么贸然出去眼睛会瞎的。说着我就感到手上接到了两片轻薄清凉的玉片,就像是柳叶一样,我按照他的指示贴眼睛上,就感到背后一痛,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年?祝清生觉得好生熟悉,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全耀祖骚扰是在十年前,吕健和娄慧心消失是在七年前,难道这全耀祖出去以后,就去把他们害了吗?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外面的清晨了,那是我三年来,我第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阳,仔细一看,正是当年的我经过的那处荒山,只是三年的时间一过,以前的全耀祖已经死了,只有一个崭新的王仁了。”
“那时候,那个老贼已经不见了,脚边只留下了一身黑衣和那个黑铁面具,我捡起来,找到一处河边,见我的面貌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穿上那身黑衣,带上那个黑铁面具,便去了娄家集,这么多年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一直都没忘了她,这次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我都要带走她。”
祝清生知道他说的是娄慧心,想起七年前的命案就那么发生了,心中悲然,说道:“去到以后,你就将吕健杀了,然后抢走娄慧心了对不对?”
全耀祖摇了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那时候,我去到娄家集以后,却听说娄慧心要嫁人了,南方正是白沙镇的一家员外的公子,在外面求学归来,嘿嘿,她说的真没错,当真嫁士。我那时候惊怒如狂,恨不得就立刻将他们尽数杀了,以报我这口恶气,可是我随即一想,就这么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要杀就在这对狗男女,就在他们成亲的当天,让大喜之日变成大丧之日,这让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剩下的事他不用说,祝清生也知道了,慢慢说道:“之后,在吕健迎亲的时候,你就在河边等着,然后看他们来的时候,把他们全杀了对不对?”
全耀祖面上露出一分诧异之色:“你是怎么知道的?是那个赵元贵告诉你的?”
赵元贵?谁是那个赵元贵?当真是那个老人吗?祝清生道:“那个赵元贵是谁?是那个吹唢呐的老人吗?”
全耀祖森然道:“不错,正是那个吹唢呐的,没想到他头骨坚硬的很,我一枚银针打偏了,打在了他头皮里,让他侥幸活了七年,不过自那以后他的头发掉光,左臂也不能活动了。”
那个老人果真是赵元贵!
祝清生想起今晚惨死的赵元贵老人,全身的筋骨都被震得粉碎,心中悲恨惊怒,道:“那么赵元贵老人的全身的伤势都是你害的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全耀祖道:“哦,今晚你遇见了那个老头子了,想必那个柴弘没拦住你了,想来也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怎么会拦住你。这个老头子其实因为是你而死,若不是你在城里大肆打听他的下落,又怎么会引起我的好奇心,又怎么去详细查探,又怎么会得知正是七年前的漏网之鱼,若不将他好好折磨一番,又怎么对得起你一番寻找的苦功。”
那个老人果真是因为自己死的了,祝清生心中黯然懊悔,更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全耀祖,这个王仁,这个黑衣人擒住,对得起下面枉死的冤魂。
“我们接着说,当时我在河边静静的等待着,见他们迎亲的队伍来到,听着这热热闹闹的锣鼓声,又是愤恨又是惊喜,暗暗说道,声音再大一点吧,这是为你们送丧的葬乐,若是太小了,岂不是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