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君孤执勾起薄唇,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身上的墨色绣纹金边锦衣,更是让他周围出现了不少低压。
他察觉到了凤无离放在身后的包袱,修长的手撑着脑袋,玩味的问道:“那是什么?”
凤无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面不改色道:“这是一些补药,上次来贤王府打算给王爷的,但好像你也不需要,我就一直落在质子府了,这次出府找王爷,就顺道把这个给带来了,所以来晚了些!”
天衣无缝的说辞,完美!
“拿上来给本王看看。”君孤执似是信了,执意要看包袱。
凤无离面无表情,她没料到一直以来很嫌弃她的君孤执,会有拆包的打算。
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露出马脚,于是她亲手拎着自己的包袱,来到了君孤执身前,自觉地打开。
包袱里装的都是一些人参鹿茸,一股药香味扑鼻而来。
君孤执蹙起眉,好似不太喜欢这种药味,挥了挥手让她收起来。
她收拾好包袱之后,挺意外地看到了君孤执正在审讯的人是那个整日里吵她,给她读君孤执喜好和不喜的小厮。
此刻他的脸早已被打肿了,红扑扑的,嘴角更是有一块青紫。
啧!真惨!
凤无离抱紧了自己的包袱,站在一旁一句话不吭,不是她不想帮,是君孤执太难搞,而且按照这个架势,应该不会要人命。
顶多受点皮肉之灾。
“府中这么多人,竟然看不住一个大活人,每人杖责三十大板。”君孤执优雅的吩咐道。
所有跪着的仆人瑟瑟发抖,三十大板不会要人命,顶多屁股疼几天,好在没有眼前这位小厮那般凄惨,现在怕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凤无离此刻也知道,所有人的受罚,都和她有关,因为没有看住她。
“质子今日没有本王的命令,私自出府,是否已经想好了惩罚?”
凤无离一怔,干笑了两声:“没……”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呵。”君孤执冷笑一声,未说什么。
凤无离有些慌,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空气都是稀薄的,毕竟那个小厮都被打成猪头脸了,其他人也很惨……
“不如,我去干活弥补我的过失?王爷吩咐吧,是劈柴还是茅房?”反正她还得去茅房一趟,那里有她的硝土,正好借这个机会,她不要脸的咳了咳:“王爷,你还是罚我去扫茅房吧!”
众人听到凤无离的话,简直是惊悚来形容,质子难道脑子有病,王爷平时不让人近身,但吃喝住行方面都是精细不能在精细,怎么可能让贴身仆人天天待在茅房呢?
难道质子扫茅房扫出瘾来了?
他们已经想到了王爷可能直接让质子滚蛋的场面。
可,君孤执只是笑了笑,那双森冷的眼里似玩味道:“本王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况且质子身上带着伤,本王不能让你累着,不如今晚开始抄写百遍女戒如何?”
“女戒?”凤无离几乎没反应过来。
林白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谁叫质子一点也不乖,只要王爷没看着,他总乱跑,有时候还会惹出事来,这下在屋里安安静静的抄书,更重要的是女戒里有三从四德,也能让质子斯文一点。
凤无离也从周围人怪异的表情中晃过神来,立马板起脸来道:“那不是女孩子要学的吗?我抄一点都不像话!”
她好歹也算是个“男子”,这样子欺人太甚。
“本王说的你有权反驳?”君孤执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便继续撑着头,懒洋洋的。
凤无离叹了一口气,女戒就女戒吧!
别把这大爷搞生气了就行。
于是,堂堂一国皇子,连夜赶抄女戒,还要给王爷过目。
关键是百遍,那家伙怎么不说千遍呢?
凤无离一想到君孤执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还有那折磨人的手段,愤恨的拿起笔,开始照着写女戒上面的字。
天朝国的字迹还真是一言难尽,她看了半天硬是没看懂,跟鬼画符一样,歪七扭八,但组合在一起真有一种艺术感。
次日。
君孤执起身之时,周围没人,想来凤无离昨晚一定通宵抄那些女戒,想到少年那一脸愤恨却发不出火来的模样,不折不扣是个纸老虎,他心情大好,薄唇勾起,穿好了衣服,便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凤无离房中。
地上几乎全是纸张,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窗户大开,大概是风吹得到处都是纸。
他随地拾起一张,顷刻间便皱起了眉,不得不说,凤无离字迹潦草,一看就是不专心,写的龙飞凤舞的。
他将纸张握在手里,走了出去,这时林白走了上来:“王爷,该洗漱了。”
君孤执点了点头,回到房里洗漱,修长光润的手触碰到手巾时,随口问道:“质子呢?”
林白一想到某个神经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这辈子没见过比质子更疯的人,竟然围着贤王府跑了十几圈:“他去晨练了,说是锻炼身体。”
……
凤无离一边跑步,一边计划着什么时候趁君孤执不在,或者晚上偷偷溜出去调配火药,未注意到这一切都落在了君孤执的眼中。
少年跑步肆意活泼,尤其是停下来,接过小厮递过来水时,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声音干净清澈。
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厮还在一旁抱怨的口齿不清:“凤,凤无离,你什么时候跑好?我等下给你朗读你一定要记住,林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