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约望着消失在窗棂外的身影,轻轻抿了抿檀口,低眉而笑。
慕蝉被护卫塞进了她的马车,小潭惊诧不已:姑娘不是来见朋友的吗?怎么被人绑着出来了?
欲待问个清楚,却瞧见慕蝉失魂落魄的样子:“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慕蝉淡淡道:“回去吧。”她是心里不舒服,但说出来又有何用呢?
小潭不再多言,让车夫驾车回了翩跹坊别院。
一进房间,却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慕蝉心头一震。
“你去哪了?”风遨从坐榻上站起身,大步朝慕蝉走来,语气中隐着怒意。
慕蝉娇容冷漠,不愿出声,一旁的小潭道:“姑娘去城东见朋友了。”
风遨一见慕蝉那毫无表情的脸就来气,对小潭斥道:“你先出去!”
小潭心头一惊,慌忙出了房间。
“去城东见朋友?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在镐安还有朋友?啊?”风遨围着慕蝉绕了一圈,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怒目而视。
“放开!你弄疼我了!”慕蝉使劲挣脱开来。
“不想让我弄疼,你想让谁疼?风辞?”风遨睨着她道。
一听到风辞的名字,慕蝉心里的痛楚嫉恨一股脑全都翻涌上来,再也忍受不住,冲风遨吼道:“是,是他,你能如何?”
“你!”风傲怒气冲冠,一巴掌甩在慕蝉脸上。
“啪——”地一声,慕蝉白皙的面颊上多了几道红印。
慕蝉捂住脸,莫名地笑了。
风遨见她还能笑得出来,指着她的鼻子斥道:“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不管我对你多好,你都视若无睹,从把你带到镐安,就锦衣玉食地供着你,给你买各种金银首饰,珍稀补品,怕你孤单,还专门找人陪你,可你倒好,天天惦记着别的男人!他给你什么了?他对你不屑一顾你还觍着脸往上贴?”
“对!我就喜欢觍着脸往上贴怎么了?他即便对我不屑一顾也比你好上千倍万倍!”慕蝉嘶吼着,全然没有往日的花魁形象。
“呵,哈哈哈……”风遨仰面大笑,不一会,收了笑声,讥讽道,“是吗?他风辞有万般好,所以才瞧不上你!你以为凭你的姿色比得过他的侍婢,就能配得上他?可惜啊,你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慕蝉气得嘴唇发颤,却反驳不了,他说得没错,风辞从没正眼瞧过她。
“你刚才是去找琴约了吧?呵,还这么费心打扮一番。”风遨上下打量着她,“可惜你再怎么打扮也比不上她,你当她还是奴婢呢?”
慕蝉闻言徐徐抬眸望着他,不解其意。
“不妨告诉你,她现在已经是官籍身份了,而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个低贱的勾栏女子,比奴婢都不如!”风遨发泄着胸中的恨意,蔑笑道。
慕蝉圆睁双目,不敢置信:官籍,她怎么突然成了官籍之人?是风辞帮她的?不对啊,要帮她为何要等到现在?
风遨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哼笑道:“你以为是风辞帮她暗中疏通了关系?非也,她从奴籍升为官籍,有了大宅院,还拥有数千两黄金,千匹布帛,这些都是凭她自己得到的正当赏赐。她如今可以名正言顺地进风家大门,而你,永远做不到!”
慕蝉听罢心里如堕深渊,真的吗?她这辈子都比不上琴约了?难怪风辞连一个正眼都不肯施舍给她。她恨!好恨啊!为何命运要如此不公?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让她与他相见?难道是她错了吗?她不该利用风遨意图靠近他吗?
风遨见她沉默不语,不再似之前那般恼怒,走过来抱住她道:“别再不知好歹了。你就只配做我的女人,以后好好服侍我就行了,我会一直待你好的。”言罢吻住了她的丹唇。
然而慕蝉却蓦然一惊,发疯了似的要推开他。
“你干什么?”风遨骤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