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胖小子啊!”全氏乐呵呵道,还把襁褓下方打开让亓官飒看。
亓官飒瞧了一眼,心里自是欢喜,但更担忧扈沚蓠的状况,随口吩咐了一句在一旁静候的管家道:“明日一早去将军府通知一声,再着手准备办满月宴。”
此时夜已深,想来母亲和由儿都睡了,他虽然心里激动万分,但也不便吵醒他们。况且一想到母亲还没承认沚蓠怀的是亓官家的血脉,他也不期望母亲会因为这个孙儿的降生而高兴。不过,她承不承认都不打紧,沚蓠永远是他的妻子。
稳婆和侍女从房内出来了,亓官飒疾步上前问道:“我能进去了吗?”
“可以了。”稳婆点头回道。
亓官飒急切地推门而入,若不是顾及老一辈人说产妇分娩男子不便入内等忌讳,他都想一直陪在她身边不出来的。
走到扈沚蓠身旁轻轻坐下,见她仍然恬静地睡着,面容还有些苍白,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满是心疼,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他极少能说出口的话:“沚蓠,我爱你。”
今夜她临盆时那一声声鹤唳般的痛喊犹如利刃一样戳着他的心,他的疼不比她少。好多次,他都害怕她支撑不住,从此永远离他而去。直到听见孩子顺利出生,岳母说她无碍,心里的重石方才落了地。原来他是那么地害怕失去她,只想她平安完好地待在他身边。
许是因为知道她睡着了他才敢这样镇定自若地道出自己的心声,若是平时他自诩是个糙爷们,极不屑于像那些婉约书生一般将缠绵酸牙的话挂在嘴边。
然而扈沚蓠却因产后疼痛,睡得并不深,在他匆忙进房里来时已经醒了,只是很疲惫不愿睁眼动弹。故而,他那一句简短而由衷地肺腑之言她都听了去,此刻只觉温暖与甜蜜充盈了整个心房,身上的痛楚也顿觉轻了不少。
她张开横波双目,柔柔地看着他。
“你醒了?”亓官飒有点慌乱,她啥时候醒的?
扈沚蓠没应答,只冲他眨了眨眼,微微笑着。
“那……我……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亓官飒头一次有点口齿不利索。
“什么话?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扈沚蓠浅浅出声道,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狡黠的念头,还想听他说一次。
“哦,也没什么,”亓官飒眼神不自在地往别处瞟了瞟,“就是看你这么虚弱,问你要不要喝点补汤。”要他当面再说一遍?莫不是开玩笑呢?那种话他怎么好意思再说一次?不过她说没听见,自己心头好像又有点失落。
扈沚蓠淡淡一笑,好似半信半疑:“哦,真的?”
“那还有假?喝汤吗?我去让人给你炖点。”亓官飒道,这会儿倒是真想让她喝点补品了,看她脸上没点血色很是心疼。
“现在还不能大补,。”扈沚蓠道。想他那样威风凛凛的将军定是要面子的,那她便给他保留着吧,免得他太窘迫了,反正她已经听到了。
亓官飒道:“你先休息,我去跟他们说。”
他想说喝小米粥能行吗?但一想她是医者出身,对这些肯定清楚得多,便不再犹豫,快步去了庖厨。
扈沚蓠合上眼继续睡了,嘴边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
次日,不仅亓官将军府邸,拂风阁、扈宅、佘府等都收到了亓官飒喜得贵子,一个月后要大摆筵席的消息。
“沚蓠生了?”琴约欣喜地问管家道。
“是,还邀请侯爷和夫人到时一同前往兰沚居去吃满月酒。”祝管家道。
“哦,好。”琴约自是替扈沚蓠高兴,但一听满月宴设在兰沚居,便知亓官老夫人还没接受她,又不免替她觉得有点遗憾。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风辞见从书房出来,见她低垂着脑袋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没看到他似的,便一把搂住了她。
“啊!”琴约一惊,拍了拍他的手,“干嘛突然蹦出来吓人?”
“是你自己只顾低头走路,我这个大个人到你面前了都视而不见。”风辞满腹委屈似的诉说着。
“呃,我只是在想沚蓠啦。”琴约瞥了他一眼,他还委屈了?自己还被他吓了一跳呢。
“想她做甚?”风辞不乐意了。
“方才听管家说沚蓠昨晚生了个胖小子,到时会在兰沚居摆满月宴,邀我们前去。”琴约道,“按理说亓官家添了孙子,应该在亓官将军府设宴才对,若是在兰沚居的话,岂不是说明亓官老夫人还没承认这个孙儿?不知道沚蓠会不会难过。”
“你可真能瞎操心,”风辞埋怨的语气中又含着浓浓的宠爱之意,“她的孩子只要亓官飒承认就行了,管别人怎么想?你有这闲工夫,怎么不多想想你夫君我?”
“就不想你!哼”琴约娇嗔道。
风辞脸色骤然变黑,立即摆出一副要好好教训她的模样。琴约赶忙佯作没看见似的偏开头道:“也不知沚蓠的宝宝长得什么样,肯定很可爱吧?毕竟他父母便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见她一脸欣羡之色,风辞方才那阴沉之气也顿时消隐了,轻抚着她的乌发:“别羡慕,以后我们的孩子会比她的更可爱。”
琴约听了轻笑一声:“真不谦虚呢。”不过天下父母哪有不觉得自己孩子好的?
其实无论将来孩子长得如何,她如今只是期盼能早点为风辞生个孩子,看他嘴上不说,指不定心里也和自己一样羡慕着亓官呢。
这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