屺芒关外,鞣勒将领赤迩达率领十万精兵来犯,步兵在前,骑兵在后,旌旗蔽空,马蹄过处,黄沙漫天。
“报!”前方探子来报,“禀将军,敌军距离我关不过五十里,约有十万兵马。”
“来人,八百里加急传羽檄进宫,请求陛下派兵支援!”风瑨拍案而起。
“唯!”裨将秦阵即刻领命去办。
驻守屺芒关多年以来,风瑨首次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手中只有不过五万兵力,之前应对小股骚扰倒是游刃有余,可若正面迎战十万兵马,实在没有胜算。
然而,他虽年纪尚轻,也并未久经沙场,但毕竟也是熟读兵法之人,很快平静下来,命令各部严阵以待。他暗下决心,无论无何,都要誓死坚守到援军到来为止。
卯时刚过,鞣勒大军便蜂拥而至,秦阵站在城楼上见敌军已进入射程内,一声令下:“弓箭手准备,放箭!”
关外的鞣勒军以护盾筑墙抵挡,后排士兵也拔箭齐发,一时间箭矢如雨,纷纷射向屺芒关门楼内。
风瑨正在屋内研究应敌之策,忽听得窗户处传来一声响动,他机警地喝问:“谁?胆敢闯入军机要地?”
“我。”风辞立在他身后,从容应道。
风瑨一转身,见到来人喜出望外:“三哥!你怎么来了?”
“我昨夜正好在附近有事,看到狼烟四起,便过来了。”风辞道。
风瑨激动不已:“三哥,你来得太及时了,小弟我正缺个军师呢!”他虽然也熟读兵书,但论用兵的谋略自知远不及风辞,此番有风辞相助,他顿觉心安了几分。
“鞣勒军有多少兵马?领兵将领是谁?”风辞问道。
“约有十万兵马,领军的是赤迩达,此人今年三十七,是鞣勒国的有名的大将。”风瑨答道。
他驻守屺芒关多年,心知屺芒关是喾禹国与鞣勒国与的交通要塞,鞣勒国多次骚扰,迟早会大举进犯,故此早暗中摸清了鞣勒国的将帅情况,以便做到知己知彼。
风辞听罢思忖片刻道:“赤迩达此人我也略有所闻,传言他好大喜功,居功自傲,鞣勒国王怎么派他一人领兵前来?”
风瑨道:“这个我也曾听说过,不过他是鞣勒老将,征战多年,派他来攻打我屺芒关要塞也在情理之中。三哥有何疑虑?”
“鞣勒后方肯定还有增援。”风辞道,“传羽檄进宫了吗?”。
“传了。”风瑨点头应道。
“马上命人再传一次。”风辞道,“屺芒关是鞣勒攻入我喾禹国的咽喉之地,容不得半分差池。一旦失守,敌军便能长驱直入,再想克敌制胜,便难上加难。”
风瑨依言命下属速速再传羽檄进宫去。
边关烽火四起,两军交战已有三日,而数千里外的中原,都城镐安内依旧平静如常,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干扰。
饶府内院,饶萃在房内又一次乱敲着房门,大声吼叫:“来人,快开门!我要见爹爹!快开门啊!”
门外的侍女回道:“姑娘,你别敲了,将军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给你开门,否则乱棍杖杀。你就别为难奴婢了。”
“那你去叫我爹过来,我要见他!快去!”饶萃喊道,声音有些嘶哑。
那日在秦地风辞独自去了屺芒关后,她便被饶府的人打晕,绑了回来。她醒来后,便被关在了卧房里,谁也不许见。
侍女听见她喉咙干哑,劝道:“姑娘,你省些力气吧,或者把饭菜吃了,你都快两日没吃东西了。”
“我不吃,你去告诉我爹,他若不来见我,我就饿死自己。”饶萃叫道。然而身子终是饿得乏力,软软地擦着门板坐到了地上。
那侍女服侍饶萃已有多年,平日也受了些饶萃的恩惠,此刻担心她当真会活活饿死,便让另一个侍女守着,自己去了书房找饶储禀报。刚走了不远,却见饶储和饶夫人正往这边行来。
侍女朝他们见了礼,禀道:“大将军,姑娘已经两天滴米未进了,说一定要见您,不然就要饿死自己。”
“哼!不肖女!”饶储斥责一声,朝饶萃房间走去。
刚推开房门,便见饶萃歪倒在地。饶储急道:“快扶她起来。”
饶夫人和侍女连忙上前将饶萃扶到卧榻上。饶储瞧了一眼案几上的杯盘,里面的饭食一点都没动过,他既无奈又愤懑地对饶萃道:“你这是何苦?自己的身子不要了?”
“爹爹若再不来见萃儿,萃儿连命都可以不要。”饶萃声音很是虚弱。
饶储屏退下人,让人将门关好,只剩他们夫妻和饶萃三人在房内,方才轻声对饶萃道:“你要和为父说什么,说吧。”
“爹,萃儿在秦地看到起狼烟了,是不是边关要起战事了?”饶萃问道。
饶储闻言神色微变,须臾又若无其事地道:“姑娘家管这些做什么?军国大事自有朝廷处理。”
“真有战事?是鞣勒国打进来了吗?那个方向应该是屺芒关吧?”饶萃急得坐起身来。
饶夫人见状,连忙道:“唉呀,你爹都说了这些是朝廷,是他们男人操心的事,你急什么?快躺下,也不看看你身体都虚成什么样了。”
“可是三表兄去了屺芒关!”饶萃忧心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他会有危险的。爹,你快出兵去帮他们,一定要保证三表兄平安回来。”
“爹是当朝大将军,还需你来多言?”饶储略感不满道,“你不是一心想要嫁给风辞吗?放心,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