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很明亮,山坡上的野花绽放的艳丽。
依旧是那小舍,四人来到小舍前,西恩推开了小舍的门。
五人全部走了进去,来到了后院。
黑袍与大教官坐在一起,静静地下着棋。
五人的到来,黑袍抬起了头,他看向了五人之中,那面色惨白的人,勾起嘴角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啊。”
面色惨白的中年人听到黑袍的话,面色反而红润了不少,呼吸稍稍加重,他觉得胸口愈合的伤再次隐隐作痛,咬牙切齿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黑袍依旧笑着,“就派你们几个过来,是打算和我谈判了?”
那高大健壮的男子在小舍内,头部都要顶在了房梁上,他面色平静开口,“其实一开始,大人们打算亲自动身来此。不得不说,你有一个好父亲。”
黑袍抬着头看着他,“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你羡慕不?”
高大男子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羡慕。如果我也有一个能够将北海毁灭的父亲,我也就不用活的这么幸苦。”
能够平等的与黑袍对话,这四人当然不简单,他们早已荣耀满身,承认自己的向往,并非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但他这话,并非纯粹的表达自己的羡慕。黑袍的父亲是谁,他们都知道,虽然他们活的不是很久,但许多的密辛,在他们面前并不设防。
如果不是教皇出手,黑袍如今面对的不会是他们,他在警告。
黑袍似乎没有听出其中深意,笑的依旧如春风,“羡慕就好。”
面上有着刀疤的男子皱了皱眉头,“不要再说废话了,快点结束,我好走人。”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卷轴,向前走了几步,将桌上的棋子全部抹到一边,将卷轴摊开,这是一张地图。
“大人们的意思,这块地方。”他的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给你。不管你是建国还是干什么,随你心意,条件是六百年不得踏入中央大陆。”
黑袍看了一眼地图,“你指的地方,可是无人地。”
“说结果。”刀疤男说话无比直接。
黑袍哑口,“真不知道你在急什么,难得你们四个能够聚在一起,不如一起吃个饭?”
“我很忙。”刀疤男的面容仿佛刀刻,一点都没有变化,“要还是不要?”
“派你们来谈判,真的是心大。”
面色惨白的男子冷笑一声,道:“和平谈判,并不是大人们想要的。”
黑袍目露不屑,“是谁给你的勇气,这样和我说话?”
面色惨白的男子也笑了,“怎么,有意见?”
“咳咳……”大教官咳嗽了起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四个特色分明的人注视着黑袍。
黑袍耸肩,“可以。”
“真的想好了?那是六百年。”面色绯红的男人开口。
“区区六百年而已。”黑袍笑的十分无所谓。
六百年,如果黑袍毫无精进,那相当于是一生。
“那就签订契约吧。”一张羊皮纸,被高大男子拿了出来,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羊皮纸,却白的惊人,散发着朦胧之光。
黑袍将羊皮纸拿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伸出手,黑色的魔力落在了羊皮纸之上,白光一闪,从边角处开始消失,片刻的功夫,羊皮纸彻底的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那张羊皮纸还未彻底消失,面色惨白的男子面已经转身离开,其余三人朝着大教官行了个礼,也跟着离去。
“这样真的好吗?”大教官开口。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黑袍从被推翻的那些棋子中拿起一颗黑子,“人的一生很长,却也很短,每个人每天都在面临着无数的抉择,好的抉择,让人活的更久,坏的抉择,可以直接断送性命。很奇怪的是,活的越久,就越怕死,越怕做抉择。”
“也许是你所说的这样吧,背负的太多,有时候便不能只为自己想。”
黑袍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守护着人族的存在,才让世人变得如此无用。”
大教官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
……
是夜,诺亚和泰山面对面而坐。
泰山的双眸很清澈,在烛火下十分漂亮。
“能不跑出去吗?”诺亚问,他与泰山签订了契约,两人之间能够很好的交流。
泰山动了动,没有退让的意思。
诺亚有些无奈,“大晚上的你跑出去,是想被人扒了皮?”
即使面上不显,但啸天的存在,已经令不少人因妒生恨,泰山独自然跑出去,诺亚十分的不放心。
敲门声,突然的响了起来,诺亚瞪了泰山一眼,走去开门。
门打开,看到是谁,诺亚挑了挑眉。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里面太挤,没地方坐。”
“那行,跟我来。”
诺亚无语,他关上门,跟着黑袍离去。
两人走出了矮楼,来到了矮楼旁的一颗大树下。
诺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黑袍,没有说话的意思。
黑袍低着头,道:“我要走了。”
诺亚有些摸不准这话什么意思,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熟悉到要告别的地步吧?
“走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来问你几个问题。”
诺亚依旧看着黑袍,并不是不配合,而是等待着黑袍的下文。
“你觉得当你二十岁时,你会在何处,做着什么?”
诺亚想了想,道:“我的想法,是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