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们通过他们看到的各种现象,本能的意识到,官家的各处府库里已经没钱了,钱都用于建设这些了。以往进行的粮食收购价格,怕是要执行不下去了。
并且,充分的利用了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慢,消息较为闭塞,商人与农民之间的严重信息不对等等先天条件,几乎同时在各处传播类似的谣言。让人们只看到了自己家附近的情形,让人们意识到。今年的粮食价格怕是要跌倒谷底。甚至可能会没钱收购。
当人心惶惶的局面在各处村寨的农民当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之后,这些商人便会以救世主的面貌出现,大肆的低价,用低得不能再低的价钱来收购农民的粮食和油料作物、
果然好手段!好算计!
陆羽居茶楼的二楼上。一群茶客正在围坐在一起。听一个茶客在那口沫横飞的大谈特谈。
“我去船厂看过了。四个船台上,每天都是数百人在那里昼夜赶工,那船恨不能有数百丈长?数十丈宽?俱都是用上好的钢铁做骨架。头等的棉布做风帆,一条船不说装载几千人,至少说一千多人是少的!还有数十个大炮的炮位,只要一开火,大小火炮炮子如雨而下,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是难以讨了好去!”
“方仁兄,你是如何进的船厂的?进船厂可是要有腰牌,还要验过斗箕的。等闲是进不去的!”
被人称为方仁兄的方励志,撇撇有些像蛤蟆的大嘴,眨眨略有几分近视的眼,“自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法子可以想。这官家造着大船为的是什么?”
“不是说往来运输,通商吗?”
“呸!你个夯货!官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与方励志平日里走的十分近的另一名茶客柴京呵斥了一番那位茶客,“知道什么叫好大喜功吗?知道什么叫征伐无度吗?知道什么叫穷兵黩武吗?知道什么是不体恤民生吗?”
“小柴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方先生见有人出来为自己摇旗呐喊,心中更是得意,“我辈读书人,便是要为民鼓与呼。请主公停了造船、修驰道、建桥梁等耗费巨大之事,与民休息。”
“如果主公一意孤行呢?”
“唉!大批的钱粮人力虚耗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上,试问,圣人教导我们,民以食为天,可是,这大船、钢铁、道路、桥梁,哪一样是与民之食有关的?钢铁能吃?还是大船能吃?”
“四座高炉,每座耗费钱粮巨大,每日里有数千人在那里劳作,为了这四座高炉,矿山上又有数万人在那里劳作。搞得现在,马上就要新谷上市了,可有一点要开仓收粮的意思?”
“就是嘛!往年有钱的时候,到了这个时候,早就把新谷子的收购价格贴出来了!可是今年为什么还没有贴出来?”
方励志和柴京二人如同苏州评弹先生一般一唱一和,一搭一档,将一套套说法、概念说了出来,见围坐在一旁的茶客们不住点头,二人的眼睛略微交流了一下彼此会意。
“列位,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去料理一二,今日的茶钱,便由我来!”
“诶!方先生,您为大家剖析情势,怎么能够让您花钱呢!我来我来!”柴京在那一旁急急吼吼的掏着钱袋子,见他如此,方励志起身团团的做了一个罗圈揖,同众人告辞。
柴京只管在那里掏着钱袋,却是用右手掏着右边的袍袖,一面同众人争抢,一面口中不住的念叨着,“莫要抢,莫要同我抢。”
旁边有那手脚利索的,早已掏出银元来会了账,恰好在银元交到茶博士手中时,柴京的钱袋子也刚刚取到手中。
“你们这群人,说好了是我来请客的!”
柴京有些不高兴,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群人在二楼上面面相觑。
“照方先生说的,如今官家没钱收粮食了?”
“差不多。可是我今年大儿子要娶亲,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以前的那些钱,都用在盖房子买生荒地、肥料、农药、种子上了,家里要是不卖粮食,可就很难看了!”
“前天柴京不是说,东方不亮西方亮?官家不收,咱们就卖给粮食商人!”
方柴二人前后脚下了茶楼,一前一后在街上行了几十步远,转过两条小巷子。来到一座宅院的后门。二人见左右无人。不由得一阵大笑,“这群土鳖!又被忽悠了!”
“先生,还是您的道行高!几句话就把这群家伙给绕进去了!他们不想想,官家掏钱收购。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换了在内地。嗤!你自己巴巴的去交皇粮。还得掏银子打点才可以!”
“柴京,我们不去管那个,我们是做学问的额。只管收钱为人家做事。人家也是看到我们有些小小的名望,才愿意掏钱让我们通过我们的嘴,把他们的话说出来,之后人家才好做事牟利。”
“先生说得对,我们只管收钱办事,只要对方给钱,便是让我姓柴的说我的老娘是个婊子,我也是照说不误。”
“嗯!孺子可教也!”
师徒二人说笑了几句,见四下里无人,便轻轻的扣动门口的铜环,不一会,门扇的小门开放,一个家人打扮的人走了出来,“二位,今天辛苦了。这是今天的膏火银子,是书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