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但却不停的炮声,在赤嵌城周围响起,足足的响了一夜。
第二天,又是清晨。
一名中尉努力的整理着被硝烟和烈火熏染的黑一块白一块的军服,举着白旗出现在了城头。
“不要开炮!我是来谈判的!关于我们的投降问题!”
“你们的投降问题,我家主公的意思很明确,也很简单。就是一条,全体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这样,我军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和私人物品的安全。否则,今天和明天两天的时间内,我们将攻下赤嵌城!”
这次,三位特务头子对这个前来谈判的代表一点好气都没有,甚至连一杯清水都没有送上,迎接这位代表的只有一群横眉立目的士兵。
谈的只管谈,打的只管打。
就在木牙狗、牛千刀和包中辰三个家伙对这位荷兰中尉宣布南中军的立场时,黄雷挺依旧指挥着炮手们对赤嵌城进行着轮番的轰击。
那些炮兵的小伙子可算是过足了瘾。
平日里很少有机会练习的各项炮兵战术,以哨为单位的炮火齐射,单炮包干的清除,各炮交替轮番射击,各式各样的战术和射击花样被士兵们拿出来用在了赤嵌城上。
城墙上原本垒砌的砖石,被众多的炮弹逐渐揭开,露出了里面的夯土层,那中尉很清楚,这样的夯土墙,怕是禁不住几轮炮火的轰击,就会被打开缺口。
之后的事情就是很简单的了。
大批的东方人呼啸着冲进堡垒之中,就像土耳其人冲进君士坦丁堡一样。
不过还好,今天自己是代表赤嵌城守军来谈投降的事情的。
“我想请求李将军能够给堡垒内的商人和牧师等人员以平民待遇。”
“不可能!”
木牙狗一口回绝。
“在我们眼里,只有能够战斗的活人和不能够战斗的死人,以及丧失了战斗能力的伤员!你们的那些商人,鬼才知道他们有没有操作火炮向我们轰击?那些披着道袍的牧师,难道就没有鼓励士兵向我军阵地冲锋吗?似乎他们还参加了救治伤病兵的活动吧?!”
“这些行为,都是为军事行动提供直接或者间接的帮助的!他们同样是战斗人员!”
而包中辰则是拉着那中尉来到帐篷外,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看!”
数十辆四轮运输车满载着木桶向赤嵌城的方向逶迤而去。那中尉自然是识货的,他很清晰的看到木桶上那严禁烟火的标识,“这是我军为攻破赤嵌城准备的火药。麻烦请你回去告诉城内管事的!要做决定就在今天日落之前,日落之后我军便关闭营门,贵军便是想投降也是来不及了!”
那中尉急忙连滚带爬的越过南中军的阵地,回城去报信。
在前沿的士兵听到赤嵌城内一阵嘈杂纷乱,几声叫喊和火铳声响过之后良久,赤嵌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城楼上的荷兰旗帜,上面标帜以字母v串连o和c的蓝白红三色东印度公司旗帜缓缓的落下,升起了一面用床单临时制成的白旗。一群垂头丧气的土人士兵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在土人辅助士兵后面,则是黑得像炭一样的黑鬼兵,之后则是努力保持着礼仪风度的荷兰人。
在走过一队持枪执刀的南中军士兵后,这些士兵眼前出现了几十个巨大的木桶,里面满是清水。
“水!”
在巨大的生理压力面前,人们再也无法保持纪律和风度,所有的人都扑了上前,抢着喝起水来。
南中军则是迅速的冲进赤嵌城接管城防,整修清理工事,点验仓库里的物资财物,将这座荷兰人在台湾本岛上的堡垒变成消灭荷兰人的指挥所!
荷兰人在台湾本岛上的据点被南中军拔除干净!只剩下了被重重包围的热兰遮城。
“完了!赤嵌城坚持了不到三天就被李大将军拿下了,这样,他就可以集中全部兵力来对付我们。希望我们的援军能够早些到来!”
看着赤嵌城的这一幕,困守在热兰遮城的普特曼斯和德包尔越发的感到寒冷。
他们向南眺望,试图能够看到远方的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