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组织起来同样的队列来对冲。那就只能依靠个人技术,进行令一项蒙古人流传下来的骑兵战术,凿穿!
但是,南中军这种轻骑兵战术所采用的队形太密集了,几乎马挨马,虽说马间也有间隔,但是骑兵们向外横置的马刀却又缩短了这个间距。在双方战马都将速度提升到最高的快速运动中,这瞬间要巧巧穿过去非有顶级骑术。非常敏锐的预判力不可。
就算马匹有自己寻找空隙的本能,多数情况下,不撞也得撞,甚至是直接撞到刀口上去!
如此简单、残酷的战术所带来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瓜尔佳很悲哀的发现,那些自进关以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余丁、包衣们开始在原地不断停下来,或往两边喊叫涌去,而那些关宁军的恶奴才,已经开始悄悄的拨转马头,随时准备开溜。
再看看明军两翼。似乎烟尘滚滚,策马出来的骑兵不断。
“主子,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一名家奴满头满脸不知道是自己的鲜血还是别人的额。胡乱揩了一把,脸上越发的显得狰狞。
“就是!瓜尔佳大人,反正对上南中军,打败仗的又不是只有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名包衣牛录领着几名自己的护卫,立马在前,随时准备开溜。
“全体!听我的命令!上刺刀!”
见炎龙的骑兵将建奴骑兵击溃已成定局。正是立功的好机会到了。吴标在阵中一声大吼,率先将腰间长刀拔出。
“沧浪!”“沧浪!”
“咔哒!”“咔哒!”
一连串清脆的拔刀声,刺刀上的套筒与卡笋紧密连接后发出的脆响,一千七八百名火铳手瞬间成为了长矛兵。
“队形展开!杀!”
人们开始在队官和营官的口令声中疾步快走,方才的菱形方阵缓缓打开了两翼。又一次变成了四列横队。
“拉开间距!拉开间距!”
在旅部司令员的号音指挥之下,吴标的潮梅警备旅整个阵型开始缓慢而又坚定向前移动。便如一个活动的城堡般。与城堡不同的是,总计五列共约两千余人的部队,全数持铳,火铳铳口亮闪闪的铳刺,为这移动的的巨龙增添了尖牙利爪。
“大人!走吧!”
那牛录章京狠命的朝着甲喇衔章京瓜尔佳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瓜尔佳胯下战马吃痛不过,一路狂奔而去。瓜尔佳身后,十几个家奴和白甲兵紧紧策马跟随。
望了一眼瓜尔佳逃走的方向,那包衣牛录章京冷笑一声,身为甲喇先逃走了,那么他们跟着逃走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回过头去望一眼,身后一片令人心惊肉跳的景象,八列骑兵已经击穿了整个正红旗的骑兵冲锋队形,分出两列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追赶过来不说,其余骑兵正在整队准备再给那些侥幸未死的骑兵来一次。而方才被建奴围攻的那支部队,正在挺枪从北面碾压过来,长长的队伍行军过程中,沿途不停的冒出一股一股白烟,闪动着几下火光,并伴有短促的火铳声,那是遇到了方才被打乱了建制的正红旗包衣、旗丁、重甲白甲等,用火铳招呼他们之后,便是以铳刺冲上前去攒刺。
稍远一些的两座大阵中又有一股骑兵如同一条红色的蛟龙一般翻卷着身躯从军阵中冲出,少时便分为两股遥遥的包抄过来。
“不好!快走!”
久经战阵的牛录章京很清楚,稍稍松懈一下,动作慢一点就有可能被包抄进包围圈,这一招,他已经从主子们那里领教过了,可是不想再当第二回俘虏。
全部挺起自己的长枪,前排枪手,对冲到近前那些稀稀拉拉,己经疯狂的清兵重甲们举枪就刺。枪戳入肉的声音不绝,彼此闷哼惨叫不断响起。
这些正红旗的兵丁、包衣,还有方才冲上去的四个正白旗包衣牛录,先是被吴标所部的火铳轮番打击,之后面对着菱形方阵的防御,更是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口,几番冲击下来,可以说是伤亡累累。那些还有一战之力的人也被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战斗搞得没有了打下去的想法。最要命的是,各个牛录中,特别是那个正红旗满洲牛录中壮大、分得拨什库的大量伤亡,让军中没有了主心骨和指挥官,整个体系开始崩溃,那些出身于关宁军的正白旗包衣牛录中很多人又开始施展保命绝技——逃跑。于是,真正面对南中军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大多数人则是后背冲着南中军的刺刀。
他们原本森然。密密层层的军阵早己不成阵形。特别各人那股血勇之气早被打击了一大半。
就算这些人个个都有佛库伦女神保佑,有着李元霸那样的战斗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李华梅的师傅柳桂丹为南中军编出的这套刺枪术,又是最善于以众凌寡的。几个火铳手按照各自在甲中的编号分别站位,不需顾念自己两侧,只需往前突刺。或是一人诱敌,两人从两侧猛地向前刺出。
随着锋利的铳刺不停的刺出,又迅速地收回,再猛地向前刺出。每一次三尺长的铳刺如怪蟒探出,都收割着面前清军残兵的生命。
几乎每一个清兵,不管是重甲、白甲、旗丁、余丁、还是包衣阿哈。都面对着几个火铳手用铳刺围攻他们的局面。只能是无奈的挥动着手中的刀枪进行抵抗。就算是有那悍勇之徒,依靠个人武力砍到刺穿了一个铳手,那么他立刻会面对更多的铳手上前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