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镶白旗的加入战场,令整个战场局面变得越发混乱。
正面是岳托、杜度领着两红旗的精锐和几个正白旗包衣牛录在与廖冬至、吴标的两个旅五六千人咬牙坚持,都在准备在最后的关头给对方狠狠一记重击。
在东西两翼,黄一山、炎龙驱赶着蒙古骑兵继续冲击正白旗包衣牛录所组成的军阵蜂腰部。而在建奴军阵的后方。阿巴泰又领军杀入,试图稳固住军队,同时打通与岳托的联络,免得岳托被南中军分割包围。
“麦天生、鲁云胜!”
很是敏锐的把握到了这个混乱局面的李守汉,决定要将混乱进行到底。
“属下在!”
勤王军炮队指挥官麦天生,近卫旅团长鲁云胜插手施礼。
“看见那里了吗?”
守汉用手指点着十余里之外的五峰山玄都观。
“给老子从侧面迂回过去。带上一半的火炮,拿下建奴的大营,然后用大炮把阿巴泰这厮给我轰散了!”
“主公!我们只带大佛郎机去!其余的大炮太重,运输不便!”
“主公,我们若是走了,您身边可没有人了!”
麦天生和鲁云胜都从各自角度对这个任务表示出了担忧。
“放心!我身边还有二百亲兵!那些炮手、辎重兵难道就不能打仗了?!只管去!我已经命人告诉长清知县准备庆功牛羊,长清城内全数披甲丁壮准备出城搜剿残兵打扫战场!”
“咱家也同二位将军一道去!”
王承恩扶了扶头上的嵌金三山冠,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语气坚决的抱拳向守汉请战。
“这个?”守汉不由得有些迟疑抄的兵马,可谓是责任重大,若是这王承恩和历史上那些太监们一样。胡乱指挥,干预兵马行动,出了乱子,自己和这上万军马身后的长清县城可就全完了!
“大人放心!咱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此番前去只是领着手下这群猴崽子们为大军杀敌,也让建奴们看看,咱家虽说是个残疾之人。却也是操的一手好炮,骑得烈马!”
拗不过王承恩打算成为崇祯朝的三宝公想法,在得到了他只管操作一门大佛郎机,绝对不干涉军前指挥的承诺之后,麦天生带着二十门大佛郎机,鲁云胜领着一团近卫从西面向五峰山脚下迂回过去。
南李庄村、南河村、小河东村,这支迂回的部队一路狂奔,冲向五峰山。接近二千余人队伍迂回行动不可能不被建奴的斥候游骑发现,一时间战场变得更加乱上加了乱。
“明军往大营去了!”
“我们的后路被断了!”
“大营丢了!”
“我们被包围了!”
各种各样悲观绝望的消息迅速在建奴军中传播开来,让本来就没有什么斗志和士气的包衣牛录们变得越发混乱。这些前关宁军。在八旗兵打仗占上风的时候,自然是如狼似虎,稍微有些艰难便变得等待观望犹豫不前,如今又是这样的战况,顿时很多人又萌生退意。
“快!杀进去!”
见两白旗的包衣牛录越发的失去控制。兵马已经不成建制,往来于军阵之中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走,传播着各种各样的消息,让军心变得更加动摇。阿巴泰果断下令,自己的这四个牛录要赶快冲过这万余人的骚乱,与扬武大将军汇合,若是他有事,就算自己能够逃脱,回到济南、盛京之后,多尔衮兄弟、黄台吉和代善等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一路从人群中冲杀过来,越看越是令阿巴泰心寒。不管是蒙古八旗、满洲八旗,还是两白旗的包衣牛录,都在到处乱喊乱叫。有马的无马的,有兵器的无兵器的,乱作一团。
外面的南中军骑兵不时的为这种混乱制造着新素材,骑兵们你来我往排成长列,用长枪向最外侧的士兵进行挑刺,借助马力将被穿在长枪上的身体丢进阵中,以造成更大的恐慌和混乱。
那些急于逃命的建奴。他们丢盔卸甲,为了抢到马匹甚至相互残杀,也再没有了包衣和主子的区别,包衣阿哈们为了抢夺一匹马。不惜向往日的主子挥刀相向。这些往日驯服无比如同忠实猎犬般的蒙古人、汉人、朝鲜人,对他们的主子大打出手,然后四散狂奔逃命。
“快!赶快杀出去,我们回济南!”
在自家混乱的军阵中付出了百十名士兵伤亡代价,阿巴泰好容易冲到了岳托与杜度面前,与这两位两红旗满洲旗主汇合。
杜度的鎏金南中甲上满是血迹。身后的斗篷更是被撕扯的一条一条的,上面满是大小不一的孔洞,不知是被弹丸击穿,还是被箭矢所为。隐约还有阵阵火烧过的焦糊味道。岳托的的头盔不见了,脑后的金钱鼠尾披散开来,肩膀上被火铳击中了一处,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正在向外渗血。
“不!撤了就前功尽弃!勇士们就白白死去了!你看!”
岳托费劲的将手臂抬起,肩膀处的伤口撕扯带来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咧了一下嘴。他努力指着远处在落日余晖中飘扬的李守汉的帅旗,那里是守汉的中军所在。
“李守汉已经将他的全部主力都压上了!他的身边只有几百护卫家丁和炮兵、辎重兵,另外还有几十个太监。我和安平贝勒商量好了。集中余下的全部旗丁,以重甲巴牙喇兵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