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的炸裂立刻引发大规模的混乱。而本来负责弹压的骑兵则被农民军的骑兵牵制,因此,左军步兵的混乱很快变得不可遏制,也不知道谁带头,很快整个方阵如同慌乱的羊群一样四散奔逃。见步兵乱了,骑兵也不敢恋战。连忙利用四条腿的优势甩开步兵逃跑,留下步兵任凭农民军处置。就这样,左军的骑兵和少量步兵逃过了浮桥,而剩下的步兵和炮兵,则很自然的成为了俘虏。
前方战胜,贺锦自然是大喜过望,于是他下令立刻抢占浮桥,渡河追击。于是,农民军带着刚刚缴获的骡马火炮俘虏。兴冲冲的冲过了浮桥,追杀侥幸逃脱的左军骑兵和步兵,正在杀的兴起的时候,惊变发生,又炸了。
只不过这一次炸的不是左军的火器,而是刚刚渡过的浮桥,转眼之间,后路被断。接着。伏兵四起,猎手成了猎物。当然。如果此时农民军放下刚刚缴获的战利品,游泳过河,那绝对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刚刚发了洋财的农民军谁也不愿意放弃物资,于是。他们选择了和敌人正面硬拼。结局自然是可以预料的,有心算无心,农民军大败。更加可悲的是,就算死到临头,他们也不愿意放弃缴获的物资逃走。最终,他们的生命和刚刚缴获的所有一切,都留给了左军。
当年的杆子首领小秦王,挥起手中宝剑,将一名手中攥着一锭元宝正在咧着大嘴傻笑的步卒脑袋砍下,任凭着鲜血喷洒了自己一头一脸,甲胄、披风上满是血迹。
“不开眼的东西,几锭银子就让你们走不动路了?前面的好东西多得是!追上去!”
“快追上去!这年月银子金子不值钱,好马盔甲刀枪才是硬货!”
“上啊!追啊!抢啊!”
不死就享福。这是左营兵马一贯的作风。在战场是活下来了,在平日就可以肆意妄为。于是,在小秦王和他手下军官、亲兵们的吆喝下,左营的士兵们愈发疯狂的向贺锦所部溃败兵马猛扑过去。
见左营兵马狂呼乱叫着一路追了上来,贺锦越发的弹压不住手下的溃兵了。这些兵,口中同样发出大声叫喊,但是却是阵阵恐惧的叫声:“败了!败了!逃啊!”心中只恨爷娘少生了四条腿,脚下跑得飞快,在马上望去,溃兵满眼都是。有的连鞋子都跑掉了,不过,好在还不曾丢弃手中的刀枪,不曾抛弃旗帜甲胄。
“向东走,老办法!”
贺锦咬了咬牙,带着自己的老营,在溃兵队列当中向东奔去,他准备施展最传统但是最有效的战术。
左营的兵卒追了几里路,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再愿意迈动脚步了。
眼前的道路上野地里东一处西一处的抛洒了许多金条银元,金银首饰,还有不少花花绿绿的丝绸锦缎皮毛等值钱之物。
在这些金银细软之中,渐渐的出现了一些破烂的刀枪、几件棉甲、椰壳甲,还有几面部总、都尉、掌旗的旗帜。几匹受了伤跑不掉的骡马在不住的发出“咴咴”的嘶鸣之声。
“大掌盘子的!”小秦王手下的老人,兴奋的用长枪挑起一件蛟龙皮甲,一时兴奋,他脱口而出,把当年的称谓都带了出来。请大掌盘子的观看这件被贺锦败兵丢下的甲胄。
“左金王当真是败了!”
小秦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知道,按照农民军一贯的战术,金银缎匹皮货是可以丢下诱敌的,但是,刀枪甲胄马匹,可都是好东西,甚至是拿人命换来的东西,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的!
再向前行走半里,眼前的各类刀枪兵器甲胄更是丢的满地都是,还有不少衣服鞋子,几个小秦王手下的兵丁,乐呵呵的在地上挑拣着合适的衣服和鞋子,有心急的,干脆脱下自己的旧鞋子,换上捡来的半新的布鞋。
“到镇上老营去!向大少帅报捷!我部已经击溃流贼左金王贺锦部!请大少帅的示下!”
看着远处蔓延数里的金银细软,刀枪甲胄衣服鞋袜,要说小秦王不动心那是纯粹扯淡!“注意戒备!防范流贼伏击、偷袭!打扫战场,收拾要紧的东西!”
既然大掌盘子的发了话,他手下的人自然是欢呼一声,开始在捡拾财物、刀枪器械和甲胄。收拾骡马。
正在众人捡洋捞捡的兴致勃勃,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那里,在做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用一种撕心裂肺的腔调长长的哀鸣一声:“流贼骑兵!是闯营的流贼!”
远处,几名小秦王部下的游骑,马背上沉甸甸的满是包裹。压得羸弱的战马踉跄着奔跑过来,马上的骑士一边狠狠抽打着胯下的马儿,一边几声吆喝。
远处,钱塘江涨潮相仿,远远的一道黑线在天地之间隐约出现。转眼间,潮头便冲到了人们的视野当中!那是有数千精锐骑兵组成的人和马的浪潮,以席卷天地之间一切障碍物的气势狂卷而来!
“大少帅!快走!”
当小秦王满身狼狈盔歪甲斜的出现在仙人渡镇那户大户人家祠堂设立的临时老营当中时,左梦庚正在嬉笑着抱着两个歌姬玩着皮杯度酒的游戏,也就是一个歌姬含着一口酒。满眼春情的喂给咱们的左大少帅。
三个人玩得正不亦说乎的时候,不开眼的小秦王冲了进来。
“混账驴球子!你死了老子娘了?!”左梦庚对于手下的这些投诚流贼可是从来不稍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