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快手快脚的完成了所有的活计之后,才发现,太阳已经快要落到大海的那一头去了,海水被落ri的余晖映衬的异样的璀璨辉煌。
古贺一雄开始琢磨着晚上是否在船上宿营的时候,铜哨声又一次响起,人们呆住了,难道说,还有饭吃?
果然,和中午的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份汤,每十个人可以喝一小坛米酒而已。
当古贺一雄嘴里冒着酒气,和同僚们讨论,这样的ri子,天皇能不能一年过上一次的时候,美浓守大人和若殿样大人回来了。
同样的,美浓守大人和改扮成他身边小样的若殿样,也是脸上酡红,口鼻中发着浓烈的酒香,口中不时的喃喃有词,也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跟随着大人前去的十几个徒士,也是一路低声的唱着歌谣,浑然忘记了武士对于主公的职责。只是在口中不时的叨念着,“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列队!”美浓守大人老虽老矣,但是,中气却是依然充足,一声大吼,震的人们耳中一阵阵作响,他的一把银髯,在灯火的映衬下,兀自抖动不已。
看着迅速在自己面前列队完毕的足轻、铁炮、足轻头,徒士、侍大将们,桦山久高颇为得意,这些部属,虽然远远不如大将军的直属旗本那样jing锐,但是在九州,也是jing兵了。
“我们,在海上,协助天朝大军截击了安南的叛贼!大将军很是满意!特为派遣了他的侍大将,莫钰大人!前来宣读大将军的诏旨,并宣布对我们的赏赐!”
对于这个倭人老头的肉麻,今天莫钰已经是领教了多次了,也算是有些免疫力,点点头,腆胸迭肚的站在了队列前面,开始宣读守汉对岛津家的嘉奖。
古贺一雄和他的同僚们,虽然能够看得懂话本,但是对于这篇骈四俪六,用句古朴,辞藻华丽的文字,还是听得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只听得大概意思是,知道尔等夙怀忠义之心,虽为岛夷,但也久慕我中华,今奋身杀敌,吾心甚慰。特嘉奖岛津部士卒头目云云。
“汝等倭丁之足轻、舵工水手等,人皆给赏米五石,上好染se棉布一匹!各级头目者,赏赐加倍!”
古贺一雄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轻声问了问身边的人,“大人说什么?”
那人也是目光呆滞,连口水都忘记擦,“五石米?!”
五石米,在江户时代的ri本,特别是在当时处于经济严重不发达的九州地区,意味着什么?
按照大明的,或者是李守汉的度量衡计算,一石米,是188斤,五石米,就是将近一千斤。而在江户时代的ri本,五石米,相当于一个古贺一雄这样的足轻头,一年的俸米。而加倍的奖赏,就是十石,十石啊!这可是足轻大将的俸禄了啊!一个侍大将,一年的俸禄也不到三十石米!这十石米,可以让全家人吃饱一年了!当然,是朝食和大食,一ri两餐,不同于天朝的这种丰盛的饭食。
而商人们收购武士的俸米时作价可是一石米,一两金。十石米,就可以在倭国国内换十两金子。至于赏赐的上好染se棉布,更是让人们想都不敢想,一尺棉布,至少要800多永乐通宝,这还是良心价,有的无良商人,一尺麻布就卖800多永乐通宝!好一点的松江棉布,不卖你一贯永乐通宝,人家都不好意思说这个是明国的松江细布!
更何况是染se布!
还是按匹算的!
一匹棉布四十尺,就算是回家之后卖给那些商人会被折价,克扣一些,至少,至少可以换回三十贯以上的永乐通宝啊!那可就是三十两金!
古贺手下的农兵,开始畅想回国之后,是不是把邻村的花子娶回来?
“大人,是不是可以把我们的武器赏还给我们?这样,夜里我们也好为大人的货场提铃喝号,防备宵小。”桦山久高想起来早上被缴械的那一幕,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不过,还好,明国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将军大人,许给了岛津家那许多的好处,也足以遮去被夺走武器的羞辱了。
“哦,对!你老人家要是不提,我都忘了,似乎还有一个因为误会而殉职的士兵,是?”莫钰顾左右而言他。
“对,那是外臣手下的一名铁炮手,因为乍一登岸,未能领会上国大军的意图,而被大军诛杀的。”提到那一幕,美浓守大人心中,一阵阵的屈辱、胆怯、恐惧等等诸般情感在心头交织。
“哦!我家将军有令,对于这名因误会而殉职的士兵,给予五十石米、十匹布的抚恤!他家中妻小,每年可以得到五石米的抚恤!”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古贺一雄恨不得自己能够替那个幸运的家伙去死!
“大人,我们的武器。。。。。”
“哦,还不快去找!”莫钰呵斥了一下一直在码头上当班的管队官。那家伙一溜烟的去了。
少顷,管队官带着几个人挑着几只竹筐回来了。
“大人,火铳还在,铅子在,但是,火药不知道是不是被炮司的兄弟们给误收走了。这些腰刀都在,不过,。。。。”管队官有些为难。
“不过什么?!”莫钰背对着桦山久高,在火把的掩映下,周围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促狭的向那个管队官眨了眨眼。
“不知道是不是被附近的小孩子捣乱,刀鞘都没有了,而且,损坏的颇为严重。至于说那些长枪,方才辎重队的兄弟们给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