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三分玩笑,七分认真,他真的怕她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情天抿抿唇,没有再多纠结,也没有体力继续纠结,轻摇头,转身往淋浴室里进,“我我床上”
“我一会给你拿过来。”
她还没说完,他就知道,她要自己的睡衣。
情天以为他出去了,在淋浴间中脱下衣裤,黑色裤子即便晕湿,也是看不清晰,只是触手濡湿一大片,可见狼狈,苦笑,拉开门缝,将衣物全都扔到门外的衣物篓中。
拧开热水,温度开很高,淋在身上好久,才终于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
蔺君尚在满溢女子馨香的卧房中走动,她房中的香不是来自香水味,却有淡淡的洋甘菊味道,令人心情放松。
拿了她的睡衣,他又给她找内衣裤,还有重要的
无意乱翻她的东西,只是为了给她找卫生棉,蔺君尚沉俊面容没有任何不自然,该说是他运气好,还是老天也怕此刻他发火,没找一会,就在某一个抽屉里发现了,拿了一起往浴室进去,放在淋浴间外的架子上。
“衣物都给你拿来了,就在门边。”
淋浴间流水哗啦,雾气令浴室温度微微变高,此刻蔺君尚却无心想及暧昧,唯独关心她的状况。
“好。”
听到内里伴随水流一声模糊的应,终是让他放下心些。
男子身形修长,早就脱下了外套,此刻只着西裤黑色衬衫,脱下腕表随手放在一旁台面,挽起袖口。
他将她扔在衣物篓里的黑色长裤拿出来,直接在洗手池蓄水,黑色长裤才浸下去,浮起一片血色。
那血色,让男人站在水池前,沉默红了眼角。
过了两遍水,才终于能正常清洗,听着身后淋浴间的水声,他手里搓着她的衣物。
淋浴间的雾气几乎要氤氲到连自己都看不清,情天贪恋这温暖,却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擦干身上,打开门伸手拿了替换的衣物,看到那一包卫生棉,白皙的脸多了一抹红。
等她换好再次开门,抬头,便见不远处梳洗台灯下,站在镜前洗手池边,满手泡沫的那人。
他的背影颀长挺拔,平日被镁光灯环聚,矜贵冷冽的男子,此刻却挽起袖口,低头搓洗着她那条黑色长裤,镜中反照的容颜,低眸俊雅,没有任何不耐。
洗过热水澡,人缓过来些,她才有了思考的能力。
眼前他一身黑色西裤黑色衬衣,向来要求一丝不苟的人衣服上有了褶皱,是昨天中午她哭倒在他怀里时他的那一身。
今天清晨五多,他能出现在医院,能及时出现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刻,绝对不是偶然,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人彻夜在她附近,不然车子也不会停在医院里。
当初祖父过世,出于交情与对长者的敬重,蔺君尚亲自出面吊唁,但今日是沐家四爷,与他并无甚交情来往,所以他没来。
可即便他没必要出面,却彻夜守在医院,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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