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说这些”
蔺君尚依然一脸严肃望着她。
情天伸手抚上他瘦削的俊颜“我就是想起我奶奶今天说的话,觉得挺有道理,感慨一下而已。”
都说老人的话是岁月经历凝结成的精辟之言,今天目睹白慧与二叔的事情,情天确实因为那句话而思考了不少。
“真的只是这样”
他们才领证,她突然说这样的话,着实令他不安。
他蹙眉认真看着她,情天知道他误会了,只好把在沐家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说自己真的只是因那些而突发感慨而已。
某人听了,眉眼才逐渐放松下来,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别人的事与我们无关,只有你的幸福与我相关。”
商场中杀伐决断的蔺先生,于外人眼中向来冷漠深沉,除开至亲,他从来就没有多少温情给与别人,现如今生命中多了一个她,他很自私,唯想好好守护好他们之间的一片天地而已。
他的怀抱很暖,情天的心很安。
其实,她今天情绪确实有些受影响了,但那与她跟他之间的感情无关,只是感慨二十多年夫妻,原来也并未意味着长久。
有时候,越是沉默寡言的人,内心越是压抑着旁人不知的痛苦,比如说她的二叔,为了女儿,貌合神离的婚姻走过二十多年,其实这其中何尝不是心存给自己与妻子的感情再一次的机会,期望某一日能有转变,但终究,并未见得收获圆满。
比如白慧,嫁入沐家却始终不能摆正自己已经身为人妻为人媳的身份,依然当自己是白家的千金,让丈夫迁就自己,对沐家没有付出,却担着沐家二夫人的头衔在外风光无限。
情天又想起了四叔跟四婶周龄,虽然同样不能携手白头,但至少,周龄想起叔叔,应是觉得此生圆满。
即便与沐益诚叔侄之间关系寡淡,依然是她的亲人,情天因今日所知之事感慨,因祖母的话感慨,因想到四叔,又想到自己早逝的父母而感慨。
他们都是夫妻,他们都分别对应了祖母口中的缘跟孽。
伸手抱,手掌贴着他宽厚的背,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话,都令人温暖心安。
“以后关于这些,不许瞎想。”
男子声音低沉,夕阳铺满山头,车窗外的天空一片霞光绚烂,车内,两人彼此拥抱。
情天被他拥紧在怀,笑着声音闷闷传来“我没有瞎”
话还未说完,便被人覆上了唇。
任凭车子停伫不前,任凭窗外霞光绮丽变幻,他只想深深汲取她口中的滋味,像是惩罚,是倾诉。
她看到的那些,都不会在他与她身上发生。
四月末,天气变化,一场大雨席卷市,温度骤然降低。
像是突然到了冬末春初,空气湿润,夹杂寒意。
松云居内,情天没有再外出。
松云居建造别具风格,地势极好,一年四季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景,即便是这样的大雨天,路上行人或许会烦躁抱怨,但情天却享受其中。
窗边,她坐在蒲团上,面朝大雨,身后有男子缓步而来,从后轻轻将她拥入怀。
“情天好像很喜欢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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