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旗大骂:“没安好心的明老贼,我看过去了准是一座监狱。”
陶青被挤的太阳穴都要淤青了,她道:“别废话了,快用力。”
陆言默不作声使劲,却也不得不屈服:“为什么我们三个并排站着,却都像在被挤压,这条缝到底是大的还是小的。”
“栅栏嘛,缝都是一堆的,可能我们各自占了一条。”百里旗憋着劲吼了两声,为自己助力。
陆言道:“那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先把一条缝扒开啊。”
陶青一边“诶诶诶”地使劲,一边说:“谁知道呢,现在头也拿不出来,早知道就别急了。”
百里旗粗着气“呼哧呼哧”地笑了:“我们三个这智商,也别谈什么救人了,能自保就不错了。”
这么一说,陶青和陆言倒是都无奈地笑了,陶青道:“这该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至于要在这儿被夹死吧。”
“再挤挤。”陆言憋了一口气,使劲往前。
陶青突然笑出声来:“这尼玛叫什么事啊。”
陆言道:“想想过去的世界,就算两侧装满钉子我都照样钻,别说这个了。”
“也是,加油,啊~~~~~~”陶青一边为自己助力一边往前顶。
三人各自发出不同的呐喊声,然而境况没有任何改变,仍然无法前进无法后退。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百里旗突然道:“过期药水,快把过期药水拿出来。”
这时陆言突然想到这茬,但是他们刚被送进来就是正面对着“栅栏”的,如果是知道要过这种东西,陆言肯定会选择斜着身体,所以现在他两只手在外,脸在里,口袋倒是在手边很方便,但是:“拿出来要怎么用?”
百里旗刚刚挪过了一寸颧骨肉,痛到全身火辣:“嘶,我哪儿知道啊,在家我也没用过。”
陶青立刻道:“那你说个屁啊。”
百里旗就是忍不住要怼陶青:“不会动脑子吗,明老贼那瓶药涂眼皮子上,我们也涂眼皮子上,管它的。”
两人斗嘴,说的都是毫无用处的建议,陆言别说没法抹眼皮,就连把手伸到前面都做不到,他在口袋中握着药水瓶,脑中不停地想主意。
他一只手小心地把盖子搓开,用食指沾了一点点,慎重地抹在了身边不知名的“栅栏”上,然后那处位置发出萤火虫一样微弱的光。
百里旗道:“别啊,手掌大的一瓶药水,抹了一手指才这么一点光,这得抹多少瓶才能把这里照亮啊。”
有道理,陆言只能停手,此计不通。
陶青道:“也许这药水对我们现在的状况根本没帮助。”她已经过到耳朵了,只要把耳朵过掉,应该头就能过去了,她窸窸窣窣地往外蹭。
百里旗道:“也有这个可能,我只是提个小建议。”百里旗头实在太大,颧骨挪过一点就再也过不去了,他使着蛮力硬钻。
陆言停止不动,专心研究起这瓶药水来,那一点点的荧光跳动着,不断在他眼前闪烁,拿手摸上去,一摸直接穿了过来。
“软化剂!”陆言突然激动地大喊。
百里旗听不懂,问了句:“什么?”
陶青却道:“真的吗,真的吗?”
陆言再次把手穿了一遍,确定地回答:“是真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百里旗莫名其妙。
陶青却没时间管他,对陆言道:“那你快弄,把这里都涂满。”
陆言却愁了:“或许没那么多量。”
陶青道:“不管,你先弄了再说,能弄多少是多少,这么夹着实在是太疼了。”
陆言又从瓶子里沾了一点,跟先前的地方涂到一起,随即就亮了一大片。
原来这不是普通的落子游戏,而是扫雷,如果能选中周边没有雷区的,连起来就是一大片,这让三个人瞬间激动了起来。
陆言涂了一点,又涂了一点,才涂了半瓶,三个人就轻松地钻过了“栅栏”。
就像刚才的奋力挣扎是个笑话,陶青赶紧摸了摸脸,还好没有伤口什么的,她拍拍百里旗的肩:“不错,你家的药水真的是宝贝。”
百里旗得意道:“那是。”又回头骂了句:“去你娘的破东西!”
栅栏前方还有一团迷雾,不过这团迷雾并没有为难他们,很容易就走过了。
迷雾前方是个小花园,天气晴朗,阳光高照,花园里的花整齐划一的对他们点头致敬,龇着一排钢牙,流着口水,还要微笑。
花园的尽头是一座长长的天桥,近处窄,远处宽,直通入天际,看不到尽头。
这样热的天气里,陶青如入冰窖。